对于小叔这个问题,南蔷在婚后几天就猜到了原因。 她小叔以前不傻现在不傻,偏偏这八年来又傻又木,一给他提亲,九成的姑娘都看不上他!为何? 因为他不是打翻了什么贵重东西,就是说错了什么重要的话,要不就是一声不吭,木木愣愣,家里又穷,人又没本事,谁能看上这样一个人? 还剩那一成不嫌弃他的,不是傻就是残,不然就是再婚的寡妇,他又名正言顺理所当然看不上人家!以至于一拖再拖,蹉跎至今。 她家小叔不是傻,是痴!他是知道自己一旦娶亲,就没办法再照顾寡嫂和侄女们了!家里那么穷,再添几张嘴日子还怎么过? 她家小叔不是傻,是善!忠厚至极,纯良至极,想一个人默默扛下所有!这份大过天的恩情,如今也不必非要挑明了,由她这个大侄女来还就好! …… 夏日干旱炎热的午后,雪莲的药草却都分外精神,这多亏了南梁手脚勤快,跑到远处挑了半天的水,都帮她浇完了。 所以午饭时雪莲特地送去一碗自己炖的鱼汤,感谢南梁。 一般的姑娘,可能要找各种借口,拐弯抹角地支吾一阵,雪莲可不一般。 人家就直接把碗放到南梁面前:“谢谢你帮我挑水,这是黑鱼汤,你多喝点,骨伤好得快些!” 那几位农民工跟着南梁也混了几天,知道这位掌柜的没脾气,开得起玩笑,立即一齐起哄,有人说: “诶哟!人家姑娘一片心意,南掌柜喝汤要趁热啊!” 有人捧哏:“就听过打铁要趁热,喝汤趁热,不烫嘴?” 又有人说:“唉!你不懂,趁热喝!好得快!” 南梁喝了点酒,脸色本就红润,再加上天热、羞涩,脸都红到脖子根了,赶紧端起汤碗就喝。 雪莲对大家的调侃根本无动于衷,“你慢点!我刚做好的!烫!” 南梁已经被第一口汤烫得龇牙咧嘴,却故作淡定地说:“不烫!” 雪莲将双手一抱,“行啊,我说烫你说不烫,是我错了?那我就看着你喝完,好把碗还我,喝吧!” 南梁的脸更红了,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后只能认怂:“烫!你走吧,等会儿我自去洗碗。” 雪莲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等她走远,一个嘴又贱出门又不带脑子的农民工说:“这女的又凶又不要脸,听说,看病时上去就扒男人衣服,一点不害臊!谁要是娶了她……啊哟……” 南梁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他把那人压在身下就是一顿狠揍! 那些农民工不敢用力拉扯掌柜的,还是等南茗和夏延来了,才把两人撕罗开。 问起来,也不过是为一句闲话。 虽然可气,但打人到底理亏,南蔷劝慰了那农民工几句,让雪莲来给包扎了伤口,又赔了人家几钱银子,打发走了。 南梁被侄子拉在一边,还在气不忿。 南茗笑呵呵看着小叔,“小叔,这是第一遭打人吧?难得啊难得!” 南梁说:“打他算轻的!贫嘴贱舌,说话难听。” 南蔷说:“嘴在人家身上,今天这样说,挨了打也还是这样胡说八道,而且嘴贱的人不在少数,小叔打得过来吗?” “打一个算一个!银子不用你陪,你扣我工钱好了!” 雪莲收拾好药箱,拾起地上打翻的汤碗,冲南梁说了句:“傻子!” 说完又是转身就走。 南梁推开侄子,追了上去,“咋说话呢?我这不是为你打抱不平吗?汤我还没喝着呢!还有没?” 雪莲说:“没了!” “我才不信呢!那么大那么肥一条鲫鱼!再给我盛一碗汤……” “黑鱼!” “黑鱼就黑鱼!” …… 几个人看着小叔渐渐走远的背影,嘴角不约而同向上扬起。 南蔷真没想到小叔的画风还可以这样! 这对天生CP,她嗑定了! 就是不知道那位白发魔娘是什么态度,这可不是自由恋爱你情我愿就可以的年代,得徐徐图之…… 回去的路上,夫妻两个聊起薛神医。 南蔷说:“等爹爹的伤再好上一些,搬到学孰后巷那边养着,我们就可以动身了。” 夏延沉吟道:“事情愈近,愈发感到不真实。” “也没关系,不过是找个由头出去罢了,我们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