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蔷赶着车,想象着翁先生跟一匹老马较劲的画面,有点想笑。 不过有这位老先生在场,她现在还是很收敛的,看得出来,对方也在尽量忽视她的存在。 没办法,二人气场对冲得厉害。 活像一对没处理好关系的婆媳。 夏延说:“明日我去选一匹好马,给您送过去。” 翁先生今晚也是酒喝足了,不像平时那样古板,笑呵呵说:“我要匹枣红马,不要青的了。” “好。还有一件事要跟您说一下,我们遇到了薛神医的……师妹,拿到了百草门的令牌……” 王婆婆几次三番叮嘱,不要跟别人提起她的家事,师父虽然不是外人,可也不用特意提及此事。 翁先生大为震惊,仿佛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一瞬间都聚集在了一起,颤声道:“你们是如何打听到的?” “薛神医的师妹就住在万年县,开着一家医馆,专治跌打损伤,家岳的腿,就是她给医治的。” 南蔷觉得翁先生的反应有些异常,夏延也问道:“师父,有什么不对吗?” 翁先生震惊过后,却又很快恢复常态,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不对。那你是打算去百草门找他?” 夏延说:“等手头的事情都处理完,就动身了。” “哦……哦……好,我晓得了。” 南蔷悄悄皱眉,莫说语气,连措辞、神态都跟平日的翁先生不太一样呢! …… 回到家里,夏延乘着酒兴,直接去画画儿了。 蔷薇姐妹两个去院子里面点火烧水,准备沐浴。 南薇详细询问了关于姐夫去治伤的事,真心替姐姐高兴。 又问:“姐,我们要搬走了,这个地方要卖掉吗?” “不,我把厨房那边的房间都收拾好了,等爹爹能动了,就接他回这边养伤。” “我说呢,都要搬家了你竟然又买了一个新的浴桶!本来就有两个了,原来是给爹爹准备的。 南蔷嗯了一声,扭头去添水,还故意背对着灯光,这样脸色红了小妹也发不现。 她买浴桶是因为之前那个她们夫妻用过的,不好再给别人用,所以买了新的…… 南薇当晚沐浴后就开开心心去新房间睡大觉了。 南蔷自己洗完头发,洗了澡,洗了衣服,一切收拾妥当,回到房间。 人家诗仙太白斗酒百篇,必须写出满腔豪情。 她的画家大人喝酒就要作画,一定要倾尽所有情绪和灵感。 这样的画,跟平时的画作相比,应该别有一番韵味吧? 她头发还没干,还不能上床睡觉,就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看夏延挥毫泼墨。 是的,她得多看,多问,不然怎么做大画家的夫人呢? 一幅恣意张扬的水墨山水,逐渐呈现。 夏延说夜晚光线暗淡,细节不容易处理,还是适合写意画。 这也是“长河公子”最爱的画风。 画作的气势恢弘磅礴,画家的气势也流畅从容,隐然有王者之风。 南蔷忽然觉得他手里的画笔仿佛刀枪,他口中的台词应该是: “来!看朕给你打下的万里江山!” 不过目光回到王者的脸上,难免幻灭。 灵泉水无疑能医好这些旧伤,可是找不到薛神医,就找不到合理的解释,还是没办法贸然行动。 翁先生对徒弟的事十分上心,可不那么好糊弄。 刚才在车上提到薛神医,他的第一反应明明就是很震惊,却又强加掩饰,究竟是为什么? 他是知道什么有关薛神医内情吗? 或是还有什么瞒着夏延的秘密吗? 南蔷胡思乱想得入神,没留意夏延已经搁下了笔,凑过来在她耳际轻轻一吻,“真香……” 南蔷笑道:“画完了?” “嗯,我去沐浴。” “好,我去帮你洗头发。” “今日晚了,只沐浴吧……去床上等我。” 明明是普普通通一句话,他说出来就情欲浓浓,小钩子乱飞…… “那你沐浴,我把你的衣服洗了晾上,好早点休息。” “好,早点休息。” 大手拉小手,一起往外走。 南蔷絮絮说道:“晚上似乎有些凉了,秋天快到了吧?还不下雨,也不知道田里的情况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