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回房,准备换上便捷一些的装扮,因为驾车速度慢,他们打算骑马出去。 翻包裹时,南蔷看到了薛神医给的那个布包。 “延哥,我想打开这个看看。” “好。” “你都不问问我,为何……” “反正我们也不会真的去到黑山,这个布包在哪里拆开都一样。” “也是。我是觉得事有蹊跷,又是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说不定这包里有咱们需要的东西。” 南蔷说着,已经把包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大包里还有小油布包,打开,居然是两个极其精致的人皮面具! 另外那些应该是养护、佩戴面具要用到的东西,还有一封书信。 信写得很简略,就是告知夏延医好面伤之后要戴面具,因为旧伤新愈不耐风寒。 然后是佩戴的方法。 最后写到何时能摘掉面具时说:“要等我亲眼看过伤势愈合情况再做决定,万不可自说自话,要紧要紧!” 这段话不仅语气严谨,还是用朱砂笔写的,可见其重要性。 夏延皱眉道:“这东西看着怪瘆人的,何必今日就戴上?” 南蔷倒是觉得换张脸办事诸多好处,笑道:“这东西最适合今晚用了!又不是贴上就摘不掉,快戴起来!” 然后二话不说就鼓捣上了那张薄皮。 她一张小脸,面具有些大,还好晚上看不准,帽子上还有黑色面纱,关键时候可以放下来遮挡一下,不打紧。 弄好了,回头看见夏延还在犹豫,索性帮他也戴上。 瞬间,就是两个陌生人。 “你别不乐意,你外貌这么容易认,戴上这个扔人堆里都挑不出来!薛神医真是个神人!给我们准备了这么好玩儿的东西!” 夏延有些不满地看着妻子,“你戴上这个真丑!” “你戴上倒是顺眼些了,嘻嘻……快走吧,事不宜迟。” 夏延虽然不是很乐意,到底也没违背媳妇的意愿。 出门前,他们把应收的细软都丢进了空间里面,还在房门口做了暗号。 中秋夜不宵禁,二人顺顺利利出了城门,然后直奔松落的老家——燕州城东的三家村。 城东方向就只一条官道,松落说了,三家村就在官道边,村口有棵大松树,很好认。 所以他们也不用费力寻路,只管纵马飞驰。 凉风过耳,衣袂飘飘,南蔷油然而生一种仗剑走天涯的感觉。 看看身边熟悉又陌生的那个人,她心里忽然就不慌了。 是的,她刚刚谈笑自如,但是心里是有些慌乱的。 慌什么呢?有他在,遇上什么事都不怕! 夏延可没这么多小心思。 媳妇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骑马,还是夜里骑快马,这可不是路上好玩骑一骑那么简单了,他必须得盯紧点儿。 “眼睛往前看!展胸!直腰!” “手里抓牢!双手握缰!” “腿要夹紧,不能松!” “跟上它的节奏,对,就是这样!” …… 一句又一句的教授和叮嘱,说得南蔷都恍惚了: 她这是在练科三吗?教练叼着烟皱着眉坐在副驾驶不断提醒: “眼睛看远!油门不要太大!路口观察!转向灯不要开的?一百分没了!手里松一松,方向盘又不会跑掉……” 她噗嗤乐了。 动作一缓腿劲一松,那马瞬间就跑了一个偏,夏延抖手就是一鞭子,马才回到正途。 “专心点!” “噢……” 夏教练太无情了! 那一鞭子是打马不假,分明也打在她脸上呢! 南学员赶紧收束心神,专心开车……不是,骑马。 同时觉察出,今日份的夏延很不一样! 他正经办正经事的时候,就很不一样! 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温情随性的读书人。 更像个杀伐果断的大领袖…… 两个人跑了大概个把时辰,前面的路逐渐进入一片山谷。 山不算高,但看上去阴森森的,八月十五的月光,也照不透那重重阴暗中的沟谷角落。 夏延沉声说:“慢一些,小心点。” 他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