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吃苦。要是我连这点苦都吃不下,那我就只能混日子了。” 谢颖竖起了大拇指:“天龙,你的心态真好!” “过奖,过奖!” 冰棍吃完了,谢靖像是中邪一般,从屋子里飞了出来。把哥哥的足球当成篮球,拍得不亦乐乎。华天龙提醒道:“谢靖,等你哥哥回到家,发现你居然变成打篮球的了,他会产生一种被你背叛的感觉……那样你就惨了。” 谢靖夸张地跪倒在地上,哽咽道:“可是,哥哥,我想打篮球!” 他在模仿三井寿拜师的情景,华天龙觉得他很可爱,但是他心里却不是滋味。三井寿割舍不下他对篮球的热爱,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熟悉的赛场。谢冲呢?足球背叛了他,让他的梦想成为幻影,谢冲还能想起他对足球的热忱吗? 经过谢靖的播报,华天龙得知了谢冲的藏身之处,接着他的父母也知道了,再接着,儒林街的人都知道了。大人们笑谢冲的幼稚和冲动,同时也心疼他的遭遇。但谢冲对这些毫不知情,他还躲在周玉荣家里,以为谁都找不到他。 华天龙担忧地说道:“你哥要是再不回来,胡宝珠就要被别人给追走了。” “胡宝珠固然重要,我哥的前程也很重要。”谢颖认真地说道:“我想让我哥回来,不光是为了胡宝珠,他也该考虑复读的事了。” 太阳完全下山了,大人们纷纷回家了,一位邻居来家里闲聊,面色凝重地带来一个消息——他在市中心医院见过谢冲了。 在哪里? 谢家人瞳孔地震,邻居的语气便更多了一份夸张:“医院啊!你们不知道吗?” 要是谢冲出现在其他地方,谢家人可就不这么着急了。 邻居模仿着谢冲的姿势,弯着腰,捂着胸口,甚至连他痛苦的神情都还原了:“他就是这样去医院的,他还差点儿跟别人打起来——叫什么?我忘记了。好像是姓朱?” “呸!ou娘养的!” 谢庆收破口大骂,全然不顾邻居在场,他的骂声有辱“文明人家”的名声。 邻居既关心谢冲,但是也想看戏,便在谢庆收的怒火上浇了一把油:“老二,姓朱的可把你儿子打得不轻,我都替谢冲疼呢!” 谢庆收的怒火果然烧到了眉毛:“老爸,要是你敢给姓朱的治眼睛,我就带着老婆孩子离开家,再也不回来了!” 谢庆收发动摩托车,一骑绝尘,朝着水镇疾驰而去。周老爷子的家很好找,只要看到一栋气派的二层小楼、堪比足球场规模的围墙,那就找到了。 谢庆收的背后喷着一团火焰,那团火焰给了他无限的动力,他一把推开了大门,从门外就开始嚷嚷:“谢冲!在哪儿呢?跟我回家!” 谢冲正在菜园里面摘黄瓜。 有些时日不见,儿子更瘦了些,脸色也不好看,晒得黝黑,一看就吃了不少苦。 谢庆收心疼得要滴血。 谢冲诧异地问道:“老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是啊,本来应该保密的行程,谢庆收怎么知道了呢? 周老爷子几乎是从菜园里面蹿了出来,背对着谢冲,对谢庆收使眼色,让他赶紧胡乱编一个理由。但是谢庆收偏偏是个憨货,他一时心急,便忘记了应该替周老爷子保守秘密。他这样贸然找来,就说明了一切——就是周玉荣把谢冲的藏身之处告诉谢庆收的,这个老头不值得信任。 对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来说,对一个人失去信任,可是足以铭刻在成长史上的一件大事。 谢庆收只顾关心儿子,他把儿子从泥泞的菜园子里拉了出来,焦急地问道:“我听说你骨头疼?你多久没去医院了?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提重物,不要剧烈运动,你是不是压根没听进去?你快随我去医院,我得亲自听听医生怎么说。” 周玉荣无法克制自己的不满:“我说,老二,你的意思是我没照顾好你儿子?所以他的伤势才加重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谢冲住在您这里,已经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了。老爷子,我这就带他回家,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这话说得倒没问题,但周玉荣心里的疙瘩依然存在,谢冲也很不高兴。他甩开爸爸的手,说道:“我不去医院!去医院又得花钱,要是心疼钱,又会被人笑话!” “你这话什么意思?咱家过得再难,我缺了你上学的钱吗?你去医院看病,我心疼过钱吗?我就算一分钱都舍不得花,我也不会委屈你!” 谢庆收来得匆忙,只穿了一件最常见的那种两根筋的背心,因为穿得太久,两条筋都磨起了毛边,后背上破了几个洞。 那个骑着摩托车、意气风发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