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明处还是暗处的常随,大户人家都是需要常随去照顾主子的,哪里有龙甲这样只会杀人不会照顾主子的常随。
秦殊凰小心扶着玄苍侧躺在床上,还好因为这里天气热,睡的还是凉席,沾染了血迹很好清理。
秦殊凰用热布巾给玄苍擦拭身体和伤口。
伤口清理完重新包扎,随后给他换上干净的衣衫,在他额头覆上凉的布巾降暑,做完这些秦殊凰浑身也已经汗湿。
让龙甲再送一桶热水进来,秦殊凰自己清理。
收拾好,龙甲送了汤药和晚膳。
吃食简单,就是汤面,胜在干净,秦殊凰没有嫌弃。
吃完喂玄苍喝了药,这才歇下。
晚上,龙甲自觉守在门外,在院子里的马车上过了一夜。
房间内,老汉做的土床很大,秦殊凰直接睡在了玄苍身边,也方便观察玄苍的伤情。
她与玄苍同处一室,龙甲好似没看见一样,觉得理所当然。
次日东边刚有鱼肚白,秦殊凰一行就出发了。
没到中午就进入了广南地界。
再往南行驶半日,就能到广南和南疆交界的地方。
可路也更难走了,好些地方连正常的路都没了,下午的时候他们怕是要弃了马车才行。
中午是在一处村外五里亭的茶摊旁休息用饭的。
龙甲扶着秦殊凰坐到了茶摊边,问茶摊的老板要了两碗粗茶和两碗面条,又将他们在老汉家带出来的熏腊肉和腊肠拿出来佐菜,这才勉强能吃的好一点。
这处茶摊经过的人不多,好些人还打扮奇特,与中原人完全不同。
经营茶摊的中年妇女见秦殊凰边吃边看来往的人群,笑道:“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秦殊凰一怔笑着与老板娘唠嗑,“是啊,从宁水来的,听说南疆这一带药材好,就想着与哥哥进些药材去宁水贩卖,赚些嫁妆银子。”
老板娘乐呵呵的,显然是个健谈的,“那你们兄妹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一带确实药材品质好,就是可惜路不好走,广南附近还好,南疆更难,都是山路,只怕下午你们这马车就用不了了。最近广南南疆乱,我建议你们还是别往南疆去了,就在广南买了药材就去宁水吧!”
秦殊凰故作为难,“可是我与哥哥的本钱不多,广南的药材价格还是贵了一些,南疆要比广南便宜一半呢!”
老板娘严肃了脸,走过来,“银子是好,可哪有命好!听大姐的,你既然要挣嫁妆,怕是已有了夫家,别得不偿失。”
说着,老板娘凑到秦殊凰身边压低声音道:“广南和南疆打起来了,你们去南疆说不好就会被当成广南的探子抓起来,南疆的那位土司可不是好惹的。”
秦殊凰装作满脸震惊,不敢置信道:“啊!还有这等事!多谢大姐提醒,饭后我们在周围转转就去广南城内打听药材价格,南疆还是不去了。”
听到面前这姑娘被劝住了,茶摊的大姐挺高兴,“这就对了,你是不知道,我们村的男人进山打猎都被南疆人抓了,里长带着人用好些粮食才把人换回来,换回来的人还有被打断腿的,治好了也是瘸子。那边的人野蛮着呢!听说还吃人!”
秦殊凰:……
南疆人吃人,她怎么没听说过,看来为了让广南人与南疆人之间有隔阂,广南的土司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用完饭,龙甲借着出恭的理由离开了秦殊凰身边一刻钟。
秦殊凰知道,怕是龙甲去附近通知他的手下了。
茶摊附近隐蔽的树林里,龙甲到了后,不一会儿从暗处闪出了三名男子。
三人拱手朝着龙甲行礼,“首领!”
“附近可有人跟着?”龙甲肃着脸道。
“属下们巡察过了,暂未发现有人跟随,柳将军一行到了广南,就被刘家的人发现,与刘家的人手打斗了一番,带伤离开了。在广南,还是刘家的势力大一些,柳将军不能再像之前一样为所欲为,只能潜伏到暗处。”
“主上身上的毒必须去南疆才能解,下午我随主上去南疆,其他人都散了,只你们三人在暗中接应即可,就算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没有我的暗号,你们也不许出现!”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即应下。
龙甲又交代了些别的,这才悄悄离开。
下午,在路上行了不到一个时辰,路就越来越窄,别说马车,上上下下的山路,就算是马匹都难通行。
无奈,秦殊凰只能下马车步行。
龙甲背着玄苍,秦殊凰背着行李,三人按照之前打探的路线艰难往南疆深山中行进。
幸而秦殊凰精通医术,在离开宁水的时候,就让龙甲准备了各种驱虫解毒的药囊和药丸,否则,他们还没进入南疆,见到南疆人,就已经丧命在路上。
翻过一座山头,饶是龙甲武功高强体力好也有些支撑不住,何况他背上还背着玄苍。
秦殊凰浑身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的湿透。
她抬袖擦了一把脸上细密的汗珠,呼哧呼哧喘着气。
突然,秦殊凰听到附近有打斗声。
龙甲眉头紧蹙,“殿下,前方不远处怕就是广南人与南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