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苍有些怀疑秦殊凰说的话,可是想到秦殊凰从未欺骗过他,龙甲若是没有暴露身份的话,只他一个人确实可能被暂时抓起来。
如果龙甲被抓,那一直是秦殊凰一个人扛着一切,这几日秦殊凰定然担惊受怕。
玄苍顿时就心疼了。
“殿下,您有没有事?南疆人可有刁难您?”
秦殊凰摇摇头,“我说我们是夫妻,他们就只是把我和你关在这间房间里,暂时没有为难我,放心吧!”
玄苍稍稍松了口气,可又回想起秦殊凰说两人是夫妻,玄苍耳根又控制不住发红。
他们确实是真真切切的夫妻,可他现在顶着玄苍的身份又觉得“夫妻”这个词是他偷来的。
“既然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靠着坐一会儿。”秦殊凰柔声询问。
玄苍颔首,昏睡了几日,他现在浑身酸痛,靠坐着会舒服很多。
秦殊凰扶着他靠坐到床头,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桌边,亲自动手给玄苍盛了一碗瘦肉粥,而后将一些白色粉末倒入粥里,搅拌后端到玄苍面前。
虽然玄苍手臂和肩胛受了伤,但吃粥还不成问题。
自己能动,总不好再麻烦秦殊凰。
况且秦殊凰自小就是别人伺候长大的金枝玉叶,就算是伺候自己,玄苍也舍不得。
醒来的玄苍胃口不错,端着肉粥吃的香甜,秦殊凰给他又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旁边,她则起身往旁边屏风后的浴桶走去。
刚刚帮玄苍换伤药擦身,她身上的衣裳已经汗湿了,水是之前飞云让人帮着准备好的,换洗衣裳都放在旁边,秦殊凰直接就能用。
玄苍喝粥的时候突然听到屏风后传来的水声,差点被一口粥噎到。
他剧烈咳嗽了两声,又喝了口水,这才觉得好点……
但耳根的红色却怎么也褪不下去。
秦殊凰洗了个舒服的澡,换了一旁飞云准备的寝衣。
南疆族的寝衣也与中原不同。
上身是小襟窄领的短衣,下身是半长宽松的撒叶裤,都是透气的布料。
上身小衣穿起来恰好露出一截雪腻纤细的腰肢,与红色的短衣形成强烈的对比。
秦殊凰都没料到南疆女子的寝衣是这般。
换上寝衣的时候脸颊控制不住的泛红。
可这个时候又没得选,深吸了口气,洗完澡放下头发走出屏风。
三两下吃完粥喝完温水的玄苍注意力控制不住的落在屏风后,等水声结束,他的嗓子也跟着控制不住变得干涩起来。
当秦殊凰一身寝衣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时候,他目光情不自禁落在秦殊凰身上,怔怔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低下头移开视线。
此时,玄苍耳根的红已经蔓延到了脖颈。
听到秦殊凰走到床边坐下,玄苍立马道:“之前属下昏迷,让殿下受苦了。今……今晚属下睡地上,殿下睡床上。”
秦殊凰穿成这样,玄苍实在是没办法把握自己要是与这般的秦殊凰睡在一起,会不会做出自己都唾弃自己的事来。
秦殊凰看着窘迫的玄苍,嘴角微微扬起歪了歪头,“没有多余的被子铺床,地上寒凉,你刚清醒,睡在地上伤势会加重。前两日你昏睡的时候,我们都是睡在一张床上将就的。这张床很大,一人一边互不干扰。如果我们分开睡,岂不是告诉南疆人我在说谎?”
秦殊凰说的有道理,玄苍朝着床里看了一眼,见这张床确实很大,就没有再拒绝,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道:“属下都听殿下的……”
秦殊凰笑了笑,端走了小几上的粥碗和茶杯,吹熄了远处桌上的灯火,只留下靠近床边的一盏,轻手轻脚躺到了床上。
帐幔被秦殊凰放下,顿时,整个床榻就变成了一方小小的空间。
秦殊凰睡在靠里的位置,两人中间隔着差不多半个手臂的距离。
饶是隔的不近,在这般安静的夜晚中,玄苍仍然能听到秦殊凰清浅的呼吸声。
帐幔里好似萦绕着秦殊凰身上淡淡的花香味。
一个呼吸一个轻微的动作被玄苍的感官捕捉到都被无限放大。
这一刻,这张床和帐幔好似就是玄苍世界的全部。
也许真的是之前昏睡的时间太长了,玄苍一点睡意也无。
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他的意识却越来越清晰,五感也越来越灵敏。
身体随着感官的灵敏变得热了起来。
为了压制胸腔中澎湃到快要翻涌的情感,玄苍深吸了口气,尽量去忽视身边秦殊凰的一举一动。
可越是这样效果却越差。
秦殊凰好似化成了一颗让人成瘾的毒药,无时无刻不在引诱着他,他对这颗药的抵抗力越来越差。
他的五感不愿意放过秦殊凰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
他的脑海里不断在提醒他。
秦殊凰呼吸变得绵长了,好似睡着了。
秦殊凰努了努嘴巴,好像做梦梦到好吃的了。
秦殊凰嘟囔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念叨他了。
……
不知不觉,玄苍隐忍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身侧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紧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