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凰离开前院大书房就带着人出了曹府。
曹家果然如曹将军所说,派遣了两队精锐人马守护在马车边。
秦殊凰与刘仁慈同乘一辆马车。
马车内,刘仁慈蹙眉:“方才在曹家书房,老朽配合了殿下,只是殿下难道真要将两国通商的事交给曹家?”
秦殊凰把早上刚煮的雪梨银耳汤递给刘仁慈。
北境苦寒,天气更是干燥,需要多喝些润肺止咳的汤水。
“刘叔,你我认识半年多了,您难道还不了解我的为人,这等重要之事如何能交给曹家,不过是暂时应付他们的罢了。”
“那……”
秦殊凰打断刘仁慈,“刘叔放心,北狄王庭根本就不是一块铁板,裂缝早就形成,我们此行只需要撬开裂缝即可,到时候,曹家会一同掉入这个裂缝中。”
刘仁慈惊讶,连他都不知道北狄王庭的任何消息,长公主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他没有多问,皇室直系许是有什么别的特殊的手段和渠道。
秦殊凰这么一说,他心情放松了不少,饮了一口雪梨银耳汤,顿觉得清甜润口,舒坦的叹息了一声。
秦殊凰端起茶盏也抿了一口,嘴角笑容却不如刘仁慈那么纯粹。
之所以知道北狄王庭分为两支还是前世被囚禁后,顾鸿朝向她炫耀时说的。
顾鸿朝魔鬼一般的声音回荡在她脑海。
“原来你们这些公主都是贱皮子,你喜欢我也就算了,五公主竟然也喜欢我!你不知道吧,她还为我诞下了孩儿,她比你有福气呢!我的长公主殿下!说来,她也算是有能耐的,竟然能斡旋在北狄两大势力之间……”
手中的雪梨银耳汤被马车晃了一下倒了一些到手上,秦殊凰才从痛苦记忆里回神。
诗兰连忙接过秦殊凰手里的雪梨汤放到一边,着急的用帕子给她擦手,“殿下,您怎么了?”
这时,马车车帘被人从外面掀开,谢煊晔的脸带着担忧出现,“殿下?可是有事?”
秦殊凰不想谢煊晔担忧,勉强向谢煊晔挤出一个笑容,饶是带笑,可脸上的苍白却瞒不过谢煊晔的眼睛,“我没事,就是走神了一会儿。”
谢煊晔微微点头,轻轻放下了车帘。
这时,马车外的曹家护卫提醒,“殿下,到外城了。”
夏公城分为内外两城,像是两个套在一起的同心圆。
外城是内城向外辐射后来扩建的,内城的历史比外城要久许多。
内城是军城,不大,住的大部分都是军属,外城才是百姓们居住的地方。
各种商贸活动也都在外城。
这几年,内外城的联系增多,已经没有太明显的分别。
等大武北狄正式通商,怕是这夏公城格局会有更大的改变。
从内城出来到了外城,好似从安静的别院到了市井的烟火当中。
即便明日就是除夕,街道上也热闹无比。
好些店家今日还在做生意。
不过与昨日进城时相比,街道上的行人倒是少了许多。
秦殊凰叫停马车,戴上帷帽,准备亲自逛一逛夏公城街道两边的店铺。
边境重城,与北狄一样,最缺的不是肉食,而是粮食。
这里的粗粮价格要比京城高十倍不止。
反倒是肉干、皮货、干货、乳制品相当便宜。
秦殊凰一家店铺一家店铺的逛,看到什么合心意的东西都要买上一些,很快马车上都要装满了。
跟随在秦殊凰身边的曹家管家抢着付钱。
见曹家管家这般殷勤,秦殊凰就让诗兰别付银子了,都给曹家管家买单。
一条街逛下来,秦殊凰觉得有些累,看到街道旁有一家茶馆,就带人走了进去。
经营茶馆的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
当跟在秦殊凰身后的诗兰看到穿着一身蓝色花布做的粗布衣裙的瑞禾,眼珠子差点瞪掉……
此时瑞禾有模有样的在柜台后算着账,当真像是一个茶馆当家的女掌柜。
茶馆老板打扮的宋义秋上前笑着迎接一行客人。
“这位贵人,楼上有雅座,您楼上请。”
秦殊凰淡淡点了点头,好似根本不认识宋义秋和瑞禾一般。
二楼说是雅座,不过是清静一些罢了,同样是开间的堂屋。
中间开了个四方孔,有围栏,坐在围栏边恰好可以看到一楼台子上正在说书的说书先生。
很快茶点就送上来了。
这茶楼的生意很不错,此时一楼几乎满座,二楼因为他们这群人来也坐满了。
还有一些没银钱进来喝茶的人扒在门口听说书先生的故事。
秦殊凰向曹家管事打听这茶楼的底细。
曹家管事笑着道:“回殿下,这是一家老茶楼,经营十多年了。原本是一对老夫妻,两个月前,那老板娘身子不好,这才将老家的小儿子和小媳妇叫来接手了茶楼。
这对小夫妻也是个孝顺的,又聪明,才上手一个月,茶楼就经营的有声有色。
冬日里实在是冷,小夫妻就让老夫妻在后院歇着,他们独自开门做生意。
现在可好,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