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兰回来和秦殊凰耳语了几句。
秦殊凰脸色却没太多变化,只道了句“知道了”。
诗兰眉头皱地紧紧的,“殿下,万一那黛儿有别的目的怎么办?”
秦殊凰已经镇定下来,“那我们就当白花了这笔赎身银子便是,那黛儿从摘花楼出来后,派个人盯着,本宫明日就进宫瞧瞧,左右我们并无多少损失。”
诗兰想想也是,忙答应下来。
秦殊凰朝着书房门口处瞥了一眼。
其实方才黛儿进来的时候,她不但观察了黛儿,还悄悄注意了门口的玄苍。
平时,玄苍跟在她身边时,满眼都是警惕,可黛儿进来的时候,她专门让诗兰去请玄苍来守卫,玄苍却放松地靠在墙边,这状态差距与平时甚为不同。
秦殊凰眼底一抹光亮划过,难道突然来报信的黛儿是残王哥哥的人?
原本秦殊凰打算过半个月再进宫,可得知了这个消息,她再也等不了了。
当晚,秦殊凰坐在灯前熬了大半夜,终于将那件道袍上的暗纹绣好。
当她将做好的道袍整齐叠好放入锦盒中时,听到了窗外一声微小的声响。
她笑了笑,悄悄走到一旁,将灯火熄灭,而后站在暗处观察着半开的窗户。
窗外,玄苍懊悔地拧了拧剑眉,方才他在窗外看秦殊凰看的太入神,不小心剑柄碰到了窗框,这才发出声响。
房间里的灯熄了,公主殿下应该没有发现他,等确定听不到房间内的声响,玄苍这才放松了身体,身影重新出现在窗边。
窗边有屏风挡着,根本看不到内间,可玄苍的深邃的眼神好似穿过了屏风,落在床榻上睡着的人身上一般。
站在角落暗处观察窗口的秦殊凰果然看到玄苍高大挺拔的身影。
她装作不经意从旁边走出来,出现在玄苍面前,而后不解地上下打量玄苍,“玄苍,这么晚了,你站在窗口做什么?”
因为在室内,又是在卧房,秦殊凰穿的很随意,里面是轻薄的寝衣,外面只罩了一件单薄透明的紫色纱衣,窗外的月光打在她的身上,轻纱下的肌肤宛若琼脂,落在玄苍的眼里又高贵又勾人。
不用怀疑,秦殊凰就是故意这么穿的,她不相信她的残王哥哥还能无动于衷。
玄苍显然从未料到秦殊凰会突然出现,而且还这般打扮。
幽深的眼眸顿时像被放了一把火,大火猛烈,有燎原之势。
秦殊凰见玄苍愣住,眨了眨水润眸子,轻吐朱唇“嗯”了一声。
明明是诱惑之姿,秦殊凰的眼神又那么纯粹澄澈,眼底那一抹调皮隐藏的很好,没被玄苍发现。
回过神的玄苍立马低下头,攥紧身侧的双拳。
他几乎是耗尽了自己的忍耐力,才没有让自己眼瞳里那一抹想要顷刻占有的霸道和掠夺显露出来。
玄苍嘶哑的嗓音叫了一声“殿下”。
秦殊凰道:“本宫问你话呢!”
玄苍的喉头滚动了好几下,用尽全力才控制住自己没再抬头看一眼像是夜之魅魔一般的秦殊凰。
“属……属下只是例行巡逻,恰好巡逻到殿下的院子。”
“当真?本宫还以为你一直守在本宫窗外呢!”
玄苍垂着头沉默,像是一只委屈又说不出的大狗狗,要不是她的残王哥哥现在还是玄苍,秦殊凰都要忍不住揉一揉他的头发。
秦殊凰不再逗玄苍,干咳了一声,“不早了,本宫的院子不用再巡逻,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完,秦殊凰急急关上了窗户。
窗户关上隔绝了玄苍的脸,秦殊凰却忍不住靠在窗户上。
黑暗的夜,宁静无比,秦殊凰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心脏跳地飞快,好似要蹦出胸腔。
刚刚她实在不敢再看玄苍,她怕她再看下去,就忍不住告诉残王哥哥所有真相。她怕那些真相将她珍惜的残王哥哥吓跑。
窗外站着的玄苍发现急促关上的窗户,眼瞳一怔,燎原的火顿时被倾盆大雨浇灭,火热的心变得拔凉,失落爬上脸庞。
殿下大概是不想看到他这张丑陋的脸庞所以才急着关上窗户。
她那么美,他那么丑,如何能站到殿下身边,让她脸面丢尽。
他就只配在暗处默默守护着他的公主殿下。
微凉的夜风下,玄苍伸出修长手指,轻抚在窗户上,一层窗户,好像成为天堑,将他和秦殊凰完全隔开了。
皇宫中。
当今圣上秦殊珉此时并不在自己的寝宫福宁殿,而是在先皇后的寝宫慈元殿的偏殿。
周围一片漆黑,只秦殊珉身边一盏灯火亮着,照亮了周围的一片光亮。
他好似身处幽海,周围都是噬人的海涛,只自己面前这一只独舟,狂风刮过,自己的独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