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眉头立时皱起,“殿下,怎么回事?”
“师傅,你信我,等离开这里我再和你慢慢解释。”秦殊凰道。
秦殊凰脸上的焦急之色真切,不似骗人,再说,这么多年,秦殊凰也从未骗过他。
宋元很快就做了决定,“阿笃,带上重要的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是,老爷。”老阿笃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去里屋取了两个包袱和两只木箱。
秦殊凰身后的亲卫接过老阿笃手中的木箱,秦殊凰搀扶着宋元出了小院登上马车。
秦殊凰一行人离开一刻多钟后,小巷里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匹匹马在宋元住的小院外停下来,从马匹上跳下来一队身强体壮的冷面黑衣护卫。
为首的黑衣护卫朝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其中几人立马绕到了小院后门和周围,防止院子里的人情急之下走后门或者院墙逃脱。
布置好这些,为首的黑衣护卫才上前敲响院门。
可敲了好几下,院子里都没有应答。
为首的黑衣护卫脸色一冷,招手让手下踹门。
“哐当”一声,本就陈旧的院门被踹开,踹门的护卫查看后很快汇报,“统领,院门反插着,怕是人还在里面。”
“搜!”
护卫统领吩咐。
顷刻,黑衣护卫涌入小院,一下子将小院占满,其中几人进了屋内搜查。
小院内到处都是人生活过的痕迹,甚至桌上的茶盏还温热的,可将小院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任何人影。
没找到人,顿时护卫统领脸色青黑,留下两名手下守在附近后,即刻带人回去复命。
这边人马才离开,玄苍就收到了手下的消息。
手下压低声音,“王爷,我们走后,有人去了宋院使住的小院。”
玄苍表情阴冷,“查!明天我要知道去宋院使小院抓人的是谁的人!”
“是!”
汇报的手下悄悄离开。
等宋元被扶下马车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面前居然是长公主府。
他抬头看了眼长公主府威严的牌匾,而后又看向身旁的秦殊凰,张嘴想问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秦殊凰找到宋元小院的时候恰是傍晚时分,这会儿回到长公主府已是夜色四起,秦殊凰让诗雨通知厨房准备了宋元爱吃的菜肴送到前院花厅。
她陪着宋元好好吃了顿晚饭,两人才转到了书房中详谈。
书房中,秦殊凰亲自给宋元斟了茶,随后问道:“师傅,你怎么突然被罢了官?我今日去太医院,里面的院使已经换了人。”
宋元苦笑一声,无奈地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事后,他还托老关系打听了一圈,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宋元的回答出乎秦殊凰的预料。
宋元从不说谎,尤其是在秦殊凰面前,秦殊凰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秦殊凰拧眉,“师傅是给皇弟把过平安脉后被罢官的吗?”
宋元颔首。
“师傅,你具体说说那几日的经过。”
宋元痴迷医术,但能做到太医院的头把交椅,智商情商都不低,否则也不能在忌讳众多的深宫全身而退。
他被罢官后,就仔细回忆过那几日发生的事,他心里其实一直有猜测,只是不能确定而已。
所以秦殊凰一问,宋元很快就将那几日的事悉数告知了秦殊凰。
那几天里只有一天宋元去给秦殊珉请了平安脉,前后几日他都在太医院研制药方,为了早日确定几位药材的药性,他连家都没回,都是住在太医院的值房。
如果有问题,也就是给秦殊珉请平安脉那一日。
那天他如约去求见皇上,皇上虽年轻,性格却亲善,尤其是对身边亲近的人,事先说好的巳时请平安脉,他到了没两刻钟,皇上就到了。
皇上的身体没什么变化,与之前一样康健,只是因为年轻,有些气血旺盛而已,他叮嘱皇上身边的萧内官皇上饮食正常即可,不用特意进补。
而后他背着药箱告退。
出了福宁殿的正殿,有一名宫女端着托盘擦身而过,带过一阵香风。
宋元闻到香味后脚步一顿,沉思片刻,刹那眉头皱紧。
他虽一下子分辨不出这香味里具体有什么药材,却大致知道这香味用多了对身体不好,尤其是男子。
医者仁心,在那名宫女还没走远的时候,宋元出声叫住了她。
太医院院使正五品官,身份地位还是比一个宫女高了许多。
宫女停下脚步,看向他,也不行礼,反而眼神里带着一股审视。
宋元年纪大了,并未与面前这名年轻的宫女计较,他叮嘱道:“姑娘身上这香对身体不好,日后还是莫要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