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无尊上,见死不救,我杜家没这样的后辈,带下去交给清林审问!”
荣国夫人这句话相当于否认了杜溪是杜家子弟!更是否认了他与荣国公府的关系,这比杀了杜溪还要让他难受百倍!
杜溪如果不是荣国公府的杜溪,那他这辈子怕是都不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直到这一刻,杜溪才真正慌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荣国夫人这里压根就不算什么,更不用与长公主殿下相比了。
可他这个时候不能放弃,万一……万一荣国夫人对他还有一丝舔犊之情呢?
杜溪神色慌张地抓着荣国夫人的裙摆哀求,“伯母,溪儿不敢了,日后一切都听伯母的,求伯母看在清林的面子上饶过溪儿这回,溪儿定会记着伯母的恩情,一辈子为国公府做牛做马!”
杜溪的姿态放的很低,话更是说的好听,可惜已经迟了。
他往日的言行荣国夫人都看在眼里,不过是因为马夫人和杜清林的关系荣国夫人才一直忍耐,如今他本性显露,荣国夫人只会新账旧账一起算,不会再有任何宽容。
荣国夫人看都不看杜溪一眼,眼神更冷,“来人,拉出去!”
玄苍给身边亲卫一个眼神,两名亲卫一把将杜溪制住,强行将他拖拽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马夫人没想到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儿子不但没有得到荣国夫人的庇护,反而被拖死猪一样拖出来,毫无尊严可言,脸色一变,慌张地跑了过去。
她心疼地摸着儿子被打青的眼睛和嘴角,“溪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为何让人把你拖出来?”
杜溪见到了马夫人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他抓着马夫人的手臂,委屈控诉,“娘,娘!你要救救儿子,儿子什么都没做,是无辜的!伯母要将儿子逐出国公府,娘定要保住儿子!”
什么!
国夫人竟然要将她的溪儿赶走!不行,溪儿姓杜,他是国公府的少爷,是国公府的子弟,更是她的命根子,夫人绝对不能将溪儿驱逐!
马夫人抖着手抚摸着杜溪的脸庞,安抚道:“溪儿放心,国夫人最信任娘了,娘一定能保住溪儿,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你先跟着去,一会儿,娘让月儿去看你,给你送些东西。”
有了马夫人这番话,杜溪顿时没那么害怕恐惧了,他听话地点点头,被秦殊凰亲卫拉走的时候满眼期盼地看着马夫人。
杜清林带着人就在院外等着,玄苍让亲卫将杜溪扔到他面前,淡淡道:“杜世子,国夫人说了交给你处理。”
撂下人,玄苍就带人离开,回到院中守着秦殊凰。
如果杜清林此时还不能分辨忠奸,下不了狠心,那他根本就不配当荣国公府的世子,更辜负了荣国夫人这些年的期盼和栽培。
见长公主的亲卫并没有再插手,而是将他直接扔给了杜清林,杜溪心里稍稍放了点心。
他自小与杜清林吃住在一起,与他一同长大,后又成为了他的副将。
兄弟一起这么多年,杜清林应该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他撑着站了起来,低声道:“清林,都是长公主的那些亲卫诬陷我,我们一起长大,你难道对我还不了解吗?”
杜清林原本一直看着院子,听到杜溪这么说,才缓缓转头看向他,与他目光对视。
花园中有千金落水,秦殊凰亲自下水救人,这些事在杜清林得知后就派自己亲信暗地里打听,后来秦殊凰的亲卫又亲自找了他,如果他这个时候还看不清,那他在国公府的日子就白活了。
他不傻,更是在荣国公府和军中经历过这么多年的磨炼,他知道母亲将这些守住得来不易,尽管早就对杜溪不满,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也一直容忍着。
如今这母子三人居然想暗度陈仓,他如何能饶恕和忍受。
杜清林的视线里没了亲近,他淡淡道:“杜溪,一起长大,我处处都让着你,你难道真的没感觉吗?可在你心里怕是从未将我当成国公府的世子吧!母亲不只是我也是你们的恩人,你们是何等心肠,竟然对母亲如此恩将仇报!至于你是不是被诬陷的,自有事实说话!来人!把人带下去!不准任何人接触!”
杜清林早就知道杜溪对他的嫉妒,杜溪觉得杜清林与他都不是杜家嫡系血脉,杜清林之所以能成为荣国公府世子,不过是他运气好被荣国夫人选中了而已。
同样的杜家偏远的旁系,凭什么杜清林就可以比他的身份高,如果给他与杜清林一样的机会,他会比杜清林做的更好!
杜清林觉得人有卑劣思想也正常,想想什么的也不犯罪,母亲又对马夫人非常看重,那他宽容一点也无妨,可哪里想到杜溪会将这番想法付诸实施!险些酿成大祸伤及无辜人命!
今日伤及人命,他日母亲也会被他们母子反噬,这点杜清林不能原谅!
杜溪没想到一向待他宽容的杜清林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瞬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