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可有什么特别要交代的吗?”瑞禾问。
只有三天,其实能准备的东西有限,也只能先捡着急用的物什准备了,旁的长公主府都有,幸而两个府邸相连,缺什么来去方便。
秦殊凰想到玄苍从来只穿玄色的衣裳,其他颜色衣衫从未见他穿过,她相信,她的残王哥哥定然什么颜色都合适。
想到这,秦殊凰道:“去绣房通知这几天赶工做几件镇北王的衣裳,衣裳大小本宫一会让卢舟去隔壁问一问。料子就用库房里今年新存的料子,有好几匹都适合男子用。”
哪里需要去问,玄苍衣裳的大小,秦殊凰早就记下来了。
诗兰诗雨应下,不管如何,既然这桩婚事下来了,殿下该做的就要做,说不定那镇北王没外面传的那么不堪呢!
瑞禾去外院与卢舟商量殿下嫁妆该带什么,刚出门,就看到了一丝不苟守在院外的玄苍统领。
原来见到玄苍,瑞禾总是主动打一声招呼,今日见到,瑞禾缩着脖子快步离开,生怕走迟了一瞬,就会看到玄苍统领那张无比失落的面庞。
在殿下醒悟后,瑞禾一直以为玄苍会有机会。
玄苍默默给殿下做的,她都看在眼里。
殿下若是与驸马和离,玄苍不无不可,毕竟殿下身份足够尊贵,不需要靠玄苍也能撑住门楣,殿下又不嫌弃玄苍脸上的疤痕,对殿下,玄苍怕是比她们四名大侍女还要忠心。
这般两人在一起也很合适。
可哪里想到,殿下刚和离,皇上就下旨赐婚……瞬间,玄苍统领完全没了机会。
在玄苍面前,瑞禾都觉得有些心虚。
不过这件事瑞禾并未多想。
即便这桩婚事太突然,可殿下与镇北王身份相配,门当户对,玄苍统领再好,却身份低微,若是有好的选择,皇上怕是不愿意让殿下下嫁玄苍。
殿下与玄苍能在一起的可能太小了,要不是她常伴殿下身侧,了解玄苍的为人,绝对不会觉得玄苍会有任何机会。
瑞禾甩掉脑子里的这些纷乱思绪,专心去做事。
这边秦殊凰刚与四名大侍女说完,半个时辰不到,荣国夫人就上门了。
荣国夫人杵着龙头杖,满脸肃穆,身后跟着充当护卫的杜清林。
荣国夫人刚到长公主府,秦殊凰就去前院亲自迎接,将荣国夫人请到了元湘园,秦殊凰立即屏退众人。
等房间中只剩下秦殊凰和荣国夫人,荣国夫人一把攥住秦殊凰的手,问道:“告诉姨母,可是珉儿与你置气了?”
秦殊凰已经猜到荣国夫人会这么想,她反握住姨母的手,“姨母,不是,是我自己愿意的,与珉儿无关!”
荣国夫人仔细看秦殊凰的眼睛,见她眼神清明透亮,没有阴霾,心底的怒气这一刻消失了大半,剩下的怒气都化为了担忧和着急,“凰儿,你怎么能这么鲁莽!先不论镇北王名声和长相如何。这十多年,镇北王府可是如在京中消失了一般,就连我都打听不出镇北王真正的性情,万一这镇北王有什么别的企图呢?你不是从狼窝跳进虎穴?”
在京城的长辈中,只有荣国夫人才是真心为秦殊凰着想,如果不是秦殊凰经历过前世,荣国夫人说的这些才是她最应该关注的。
秦殊凰自然不会与荣国夫人说出她重生的事,她道:“姨母,镇北王是我逼不得已最好的选择!”
首先,镇北王名声极差,性情更是恶劣乖张残忍,但镇北王这么多年不沾朝政,在朝堂人眼里没有威胁。其次,可以让摄政王误会她与皇弟的关系,麻痹摄政王。最后,这么快成婚可以打消摄政王利用她和亲的想法。
一箭三雕!
当然,对于秦殊凰自己来说,这些理由都是附带的,是为了时局和别人找的借口。
荣国夫人冷静思索,片刻后发现确实如秦殊凰说的那样,可外甥女毕竟是女儿家,她语重心长,“可你也该考虑考虑你自己!万一这镇北王是个混不吝的,比那顾鸿朝还负心怎么办!”
秦殊凰摇了摇荣国夫人的胳膊,“姨母,那万一镇北王是个好夫君呢,那我不是捡到宝了?您不是说您也查不出来镇北王真正的性情吗!”
“这……”荣国夫人叹气。
皇上金口玉言,现在去宫里让珉儿收回成命不现实,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希望自己这外甥女在感情上能运气好一次。
荣国夫人摸了摸秦殊凰鬓边的黑发,“别像是在顾府那么傻,若是这镇北王不合心意,记住我这个姨母还在呢!镇北王可没有长辈撑腰!真不行,你们分府住,反正长公主府就在隔壁,府上那么多亲卫,你那亲卫统领极为忠心,还怕那镇北王打上门不成?”
秦殊凰被荣国夫人的话逗乐了,要是姨母知道她的亲卫统领就是镇北王,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荣国夫人来了长公主府就没打算现在就回去,她不放心秦殊凰,准备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