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凰被弟弟亲自送上了花轿,放下了花轿的轿帘,秦殊珉看向一旁戴着面具的镇北王,“好好对我阿姐。”
秦殊珉连“朕”的自称都没用,话里既无威胁也无震慑,只是站在弟弟的角度,真诚的让镇北王珍惜自己的姐姐。
面具后的谢煊晔微微一怔,此时,他不是大武朝的臣子,只是秦殊珉的姐夫,“放心,我会的。”
秦殊珉没想到镇北王会这么答,他微微挑眉,看着镇北王低声交代身边护卫定要看护好花轿,叮嘱完,镇北王亲自赶着花轿出了长公主府。
到了长公主府门口,镇北王才将马车交给王府老管家谢典,他骑上了新郎官专用的神骏马匹。
鼓乐响起,长公主秦殊凰出嫁!
花轿和迎亲队伍刚离开长公主府,所过之处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但如此,今日花轿要经过的主街两旁的酒楼茶馆全部被提前包满。
一大早,客人们就来了,就等着看镇北王迎亲的场景。
随着鼓乐声越来越近,茶馆二楼里的讨论声也越来越激烈。
很快,接亲的队伍路过茶馆楼下的街道,众人一起站在窗边看热闹,议论声都传到了隔壁雅间。
“虽然镇北王的名声不好,长相丑陋,但不得不说家底够厚,你们看光是聘礼就一百多台,比那日顾家的喜事办的还要热闹!”
“前几天的顾家算什么,镇北王的聘礼多,长公主的嫁妆也多,说是十里红妆都不为过,不知道顾家人见到这些会不会悔的肠子都青了。”
……
天字一号雅间里坐着一青衣男子。
他面前只放着一杯香茗,身边站着一位长相讨喜的半大书童。
书童已经趴在了窗边,伸着头看着街道上的接亲队伍。
“长公主殿下还真嫁给了镇北王啊!这些人说聘礼嫁妆有什么用,镇北王名声那么差,据说容貌还丑陋无比,要是我是长公主,我才不选镇北王,晚上对着一个丑八怪睡都睡不着,选个秀才举人也比镇北王好!”伯英边看边嘀咕道。
罗楚看着街道上热闹的迎亲队伍,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睛眯了起来。
正常人应该都是这么觉得的,长公主和镇北王其实都不是缺钱财的人,若是他们都缺,缺的不会是小财,那一般世家根本就满足不了。
既是这样,长公主的选择其实很多,为什么她会选名声狼藉的镇北王?
这真的是皇上与长姐置气,随意赐下的婚事?
小皇帝虽未掌政,据他了解,却也不昏聩,不但不昏聩,好似还在扮猪吃虎。
这么聪明的秦殊珉会把姐姐往火坑里推?
正在罗楚深思的时候,旁边大堂传来一阵争吵声。
“聘礼多嫁妆多又能怎样,一个残王,容貌丑陋的能止儿夜啼,性格暴虐多疑,连大婚都要戴着面具,不敢露出真容,京中有哪位闺秀敢嫁给他,年龄这么大了,也娶不到媳妇。今上赐婚长公主,真的不是在害长公主吗?长公主知道结局会成这样,怕是已经开始后悔和驸马和离了!”
说这话的是一名穿着绿衣裙的丫鬟,她站在一位戴着帷帽的女子身边,显然是这位女子带来的丫鬟。
丫鬟话音刚落,就有婆子呛声:“顾家?顾家也配?顾大少爷都不顾长公主的脸娶侧室了,长公主还留在顾家被羞辱?要我说,还不如嫁给镇北王,至少镇北王不会贪墨长公主的财产,比顾家那群蛭虫要好百倍!”
……茶馆中众人一开始觉得绿衣丫鬟说的有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长公主金枝玉叶,不图富贵,那长相总要过得去,怎的嫁了个残王,之前那位姓顾的驸马外表风流倜傥,是京中有名的才子,这才与长公主相配。
可婆子的话一说出来,众人又觉得更有理。
过日子不能只看长相,若是有槽心的婆家,这媳妇日子不知道有多难过!这么一想,长公主嫁给镇北王,镇北王无父无母,又不缺银子,就算过不好,却不受气,好像是比顾家好了许多。
婆子话一说完,那绿衣丫鬟就怒道:“你——你个糟婆子,骂谁是蛭虫呢!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婆子满不在乎的道:“我骂的是顾家,又不是你,你难道是顾家的?”
丫鬟被婆子的话气的满脸通红,转头对身边戴着帷帽的女子告状,“三少夫人,您快叫人抓了这口无遮拦的婆子,打上一顿!”
顾雨清帷帽下的脸已经变得很难看,听了丫鬟的话,他对着身边的家丁招手,让两名家丁去拿那说话的婆子。
这婆子一身锦衣,显然也不是一般人,见有家丁要来拿她,她身后也站出两个强壮的好手。
婆子并非陌生人,而是荣国夫人身边的嬷嬷,今日是奉荣国夫人的命令专门出来打听情况的。
两方人很快就扭打到了一起,二楼大堂瞬间变得混乱不已。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