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大侍女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瑞禾道:“殿下,奴婢这就去问问!”
秦殊凰拦住瑞禾,对她摇摇头,“不用了,这种事本宫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已经习惯了。”
听到秦殊凰这么说,几名大侍女顿时心疼。
可现在她们又不知道安慰什么。
“你们下去休息吧,若是今晚镇北王不回来,明日本宫不会再待在镇北王府,你们不用担心。”秦殊凰道。
瑞禾几人互相看了看,蹲身福礼。
离开前,瑞禾道:“殿下,今晚奴婢值夜,就歇在隔壁偏房,您有事就唤奴婢。”
秦殊凰颔首,瑞禾几人离开。
前院书房,谢煊晔坐在书桌后,谢程谢卓和大管家谢典着急的互相推搡,最后还是谢典站了出来,悄声进了书房,顿了片刻,他劝道:“王爷,时候不早了,该去后院了,若是再不去,殿下怕是要生气了。”
怎么回事,以前王爷千盼万盼就是见长公主殿下一眼,后来更是为了长公主,用了护卫统领玄苍的身份一直默默守在长公主殿下身边,怎么现在两人终于修成正果,成为夫妻,王爷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却退缩了?
脸上戴着面具,管家谢典看不到主子的表情,更不知道王爷此时的想法。
话毕,谢煊晔依然沉默,像是一尊雕像一样坐在书桌后。
谢典无法,只能对着站在门口的谢卓谢程使眼色。
谢卓谢程只好跟进来。
谢卓小声道:“王爷若是不过去,属下派人告诉长公主殿下一声?”
他话才说完,就得到谢煊晔一个凉飕飕的警告眼神。
谢卓朝着谢程和管家谢典使眼色,‘瞧!不是试探出来了!急什么!王爷怎么可能不想去洞房花烛,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拿乔而已。’
几人松了口气。
又过了两刻钟,谢卓匆匆来报,“王爷,长公主殿下那边熄灯了,怕是殿下对您失望了,得了,您今晚还是一个人睡吧……”
谢卓话还没说完,书桌后的谢煊晔一下子站了起来,快步往外走。
见王爷走的方向正是喜房的院子方向,谢典松了口气。
谢卓耸耸肩膀,“要我说,就是王爷拿乔而已,看,知道殿下歇着了,这不紧张地赶紧去了。”
谢典苦笑着点了点谢卓,“你这张嘴,以后少说点,以后咱们府里可不止王爷了,还有长公主殿下,被殿下罚了,王爷可不会救你,也别来找我给你求情。”
边说谢典边看着王爷急匆匆隐入黑暗里的背影,其实他们都知道王爷为什么迟迟不去喜房。
那脸上的疤还有外面给的“残王”的蔑称,尽管王爷好似一点都不在乎,但暗地里仍然时时刻刻在影响着王爷,王爷总是想保护长公主殿下,将最好的都给长公主,哪里想将自己的短处和缺点展现在心爱的人面前。
喜房里只外间点着两根粗粗的龙凤喜烛,内间的灯已被秦殊凰熄灭,她将帐幔放下来,自己独自坐在床帐中,将房间伪装成她已经休息的模样。
这么做没一刻钟,果然秦殊凰就听到了门口轻微的脚步声。
院门口和房间门口都有王府守门的护卫和嬷嬷,若是别人,这个时候根本就进不来,那来的人不会有别人,只能是镇北王谢煊晔。
秦殊凰躺好。
残王哥哥如果真的不喜这门婚事,前几天就不会答应,那为什么今晚他不敢来喜房?
她经历了一辈子才知道谢煊晔对她的心意,这辈子,她不但不想辜负他,更想与他一起共度余生,互相成全。
脚步声被谢煊晔故意放轻,好似生怕吵醒已经睡下的秦殊凰。
走到床边,帐幔后躺着的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一想到此刻他们关系不再是主仆,而是夫妻,谢煊晔就满腔激动和紧张。
他视线落在帐幔后婀娜的身影上,闭了闭眼,让自己微微镇静,这才伸手轻轻撩开帐幔。
帐幔撩开,独属于秦殊凰身上清雅的香味飘来。
她侧身背对着他,睡在床外面,乌黑如缎的长发散了一枕,香腮和小巧雪白的耳朵被乌发盖住一半,让人忍不住想要帮她将乌发拨到一边。
谢煊晔刚要弯腰想将秦殊凰的散发顺到一边,秦殊凰突然翻了个身,正面面对着谢煊晔。
这下不但把长发弄的更乱,也彻底将穿着的寝衣展露在谢煊晔面前。
雪白如凝脂的肌肤穿着半透明的纱质大红色寝衣,纤秾合度的肩颈在谢煊晔面前展露无遗。
胸口随着呼吸起伏,乌发和寝衣间那条沟壑情不自禁捕捉着谢煊晔的注意。
没片刻,面具下谢煊晔的脸已经红透。
细汗都从鼻翼额头冒了出来。
他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强迫自己把视线从那处迷人的风景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