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经书你能看懂多少?”
“看不懂。”
我说:“后面的祭文太深奥了,我大概是道行不够吧,但上面既然说是天官巨阙,想来,恐怕那是天官的门道了,我目前大概知道该怎么走到那一步了。”
“喔,不错不错。”
石老头身子向后靠去,优哉游哉的把玩着手里的茶器,不再多问,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半响,才用手指一点他身旁的两个老人,笑着对我师父说道:“我这两位老兄弟一直在透过摄像头看着那处场子里的事情,他们跑来对我说,张道玄来了,起初我还不信,毕竟张先生当年急流勇退,很多年都不出来行走了,没成想竟然是真的,你我虽未谋面,但我早就见过你的照片,如今见到真人,比照片里更加丰神如玉呀,也比我想象中更加不拘一格,竟然收了一个礼官做道门弟子,看来,这次出山,只怕也是为了你这弟子吧?”
我师父素来不喜欢和人拐弯抹角的说话,直截了当道:“寒暄完了,我们的事情先不说,不如先说说另一茬人吧?你说也有熟人来找你,把我们当成了他们,我倒是很好奇,这些人又是什么人呢?!”
“最近这海边很不太平呀。”
石老头轻叹,这回倒是没有藏着掖着,如实说了这件事的因果始末。
原来,他一直在等着防着的这个熟人,竟然是个老黄皮子!
用他的话说,他与这老黄皮子有一斗烟的交情。
事情大约得从五六年前说起,这老黄皮子本不是在闽越这一带得道的,而是从江西逃来的,当年他的子嗣潜入农家偷吃了人家的鸡,结果被逮个现行,鸡主人也是个混不吝的角儿,丝毫不管这黄皮子打不打得,一通棍棒下去,小黄皮子一命呜呼。
黄皮子这种东西最是记仇了,打死小的,老的自然要出来找场子报仇,于是潜入那家人中,卧在人家孩子的床头,一股脑儿把孩子的精气吸了个七七八八,那孩子自那以后,便隔三差五的生病,今天感冒,明天上火,去医院看,医生说这是免疫力差,却寻不到病根儿,无处入手医治,没过多久,那孩子便在一场禽流感中患病去世了。
本来吧,那一家子谁也没往别处想,可搁不住乡里乡亲的私底下说,平时好端端的一个健壮小子,怎么就忽然免疫力差了?禽流感虽说危险,但也不是无法医治,只要没有特别危险的并发症出现,多数都是可治愈的,这家人经济条件也不错,带着孩子大小医院的好大夫没少找,最后怎么就说没就没了?这当中恐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作祟。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家里的独苗儿没了,这一家子本就无法接受,一听这情况,也觉得怪异,就跟打架红了眼似得,说什么也得揪出个一二三四来,他们家离龙虎山极近,这夫妻二人平日里就信道,与观里的道士关系极好,二话不说,直接上山请出了龙虎山的道士。
玄门里的人都知道,道家绝大多数是平和的,可唯独二者例外,一个是龙虎山的天师道,一个便是江苏的上清茅山道,茅山传人如今多不可见了,但龙虎山的道士可是经常行走的,这些道士行事极为霸道,对害人的精怪几乎是零容忍的态度。
道士下山,掘坟看尸,只见那十六七岁的孩子下葬三四月而尸体不坏,体内阴寒之气极重,细菌都无法滋生,尸体几乎成了冰块,立即就知道是邪祟作祟,循着老黄皮子留下的气息,一路摸到了黄皮子窝,二话不说,祭出法器就打,几乎将一窝的黄皮子斩尽杀绝了,老黄皮子皮开肉绽,硬生生的夺路而逃,可那道士还是不放过它,满天下的追杀。
老黄皮子最后一股脑儿的逃到了这边,其实打的主意和老白当初来这里避难差不多,海帮的地盘,其余玄门极少!
兴许也是缘分使然,这老黄皮子最后也来到了石老头身边,很是规矩,每日石老头在屋前抽烟,老黄皮子就蹲在房顶上吸那飘出来的烟气,亦随着吞云吐雾,二者从未有过交流,却日日相伴,成了一对烟友。
说到这里,石老头忽而看了李老头一眼,两个老头来了一波眼神交流,而后方才说:“哪知,那龙虎山的道士竟然那么霸道,最后硬生生的追杀到了海帮的地头上,并直接撂下话,与海帮秋毫无犯是因为海帮素来行的端走的正,若是海帮庇护害人的精怪,那就与邪道无异,也不用再说什么井水不犯河水了,必定杀个血流成河。
你说说,我总不能为了一个避难的黄皮子真和龙虎山动手吧?旁人不知道,张先生难道不知?那龙虎山上现在还有一个老天师呢!
于是,我狠狠心,便将那老黄皮子驱逐了。
这黄皮子,最后去了阴人客栈。”
这下子,我也坐不住了,看了李老头一眼,李老头也苦笑着点了点头,承认确实有这么一桩事,为这事,还被那老天师给推演了,差点就被找到真正位置,挨一通暴打。
事情到这,好像就全明白了……
阴人客栈被水王爷骗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