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二十几年前,苏韵身体不好去外地休养,一年后带了个小女婴回来。
女婴白白胖胖,和个糯米团子似的。
那是冬天,比往年下的雪都多。
外头白茫茫一片,冰天雪地的。
老太太给女婴取名温暖。
好些人来道贺,苏韵平日很开心,私下里眼里却全是落寞。
几年后,温暖长大。
粉雕玉琢,特别是一双大眼水泠泠,乌溜溜和葡萄似的。
睫毛又密又长和洋娃娃没区别。
见过她的,没有一个不夸赞的。
没有一个不想抱在怀里亲上一口的。
温宏达极喜欢她。
每每下班回来手里都会带一件礼物。
用粉色包装盒子包着。
有时候是糖果,有时候是裙子。
总之不重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谁传的。
有人说温暖不是温宏达和苏韵生的孩子。
因为模样一点都不像苏韵。
说温暖是温宏达和外边女人生的。
温宏达宠温暖,佣人们都是私下里交谈,不敢在明面儿上说。
一日,两名佣人在院子里拔草议论,被温宏达听到。
当时温宏达没说什么,第二天,两名佣人就不见了。
没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都好奇,但是没人敢问。
至此,再没人敢私自议论。
苏韵对温暖时好时坏,兰姨一时也想不明白那传言到底是真是假。
沈知礼上楼后没等到温暖回来。
他也在气头上呢,她不来,就自个儿睡了。
第二天的早餐是温暖起来做的,做的沈知礼最爱吃的牛肉馄饨。
只做了她自己的一碗。
沈知礼做完健身下楼,空气里全是牛肉馄饨的香气。
勾的嘴里直冒口水。
昨天两人刚吵架,今天温暖就做了馄饨。
想来是求和。
看在馄饨的面子上就原谅她这次。
吞了下口水加快步子去厨房。
餐厅。
一人,一碗,一手机。
手机屏幕上在播放花园宝宝,玛卡巴卡声传出。
沈知礼位置空空如也。
女孩子脸皮薄,猜测他那碗在厨房。
转身离开。
温暖抬头冷冷看他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吃。
沈知礼进厨房,里边收拾的很干净。
锅都洗了。
所以温暖没做他那份?
莫名的委屈。
“兰姨,我的早餐呢?”
故意喊的很大声发泄自己不满。
温暖已经吃完,收拾碗筷过去。
沈知礼冷着脸站在厨房门口。
他人高马大杵在那里,碍事,碍眼。
温暖冷着脸侧身进了厨房。
沈知礼转头冲着她说:“温暖,你家佣人呢?都几点了还不做早饭?”
温暖把东西放洗碗机。
面无表情对他做手语:“兰姨好长时间没休假,她年纪大了需要休息,我给她放了一天假,早餐请沈先生自行解决。”
两人昨天刚闹不愉快,温暖今天就给兰姨放假,很明显是故意的。
“没你们我还能饿到?我自己做。”
他自己做早饭?
沈知礼从小被宠着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
做出的饭狗见了都得摇摇头。
他想做,温暖便让他做。
这会儿外头不热,温暖去外边院子里散步。
简单运动半个小时,太阳出来就回房间。
沈知礼会做简单的早餐,色香味不存在,也只达到最低的标准,能入口,吃不死人。
温暖做饭好吃,吃惯了她做的,沈知礼便觉得自己做的难以下咽。
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又不想低头,起身去上班。
到院子,温暖在悠闲的散步。
绷着脸迈步过去。
狭窄的石子路,他站在前边将路堵得严严实实。
温暖仰头,目光寡淡与他对视。
他抿着唇,眸色沉沉,不说话也不走。
僵持了约莫一分钟,他还是没动静,温暖转身回去。
刚迈开步子,手腕被一只大手攥住。
力气很大,像钳子,疼。
温暖不悦回头,怒目圆瞪。
“别忘了去给江晚道歉。”
温暖甩掉沈知礼的手。
做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