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得了高泽命令的甲兵,轰然入府搜罗,一时间人声嘈杂,隐隐传来女人哭骂声。 高泽充耳不闻,这还不是抄家,仅仅是搜索。 蜀王府里也有护卫,甚至人数超过了缇骑,但在缇骑气势汹汹的闯入下,大多数人都不敢反抗。 零星几个稍有反抗,当即就被斩杀。 血腥味弥漫开来,剩下的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再动。 王府管家范祝因身份特殊一些,虽然也有反抗的举动,但还是被留了一条命。 “给我立刻用刑,直到他说出来为止!”发现王府内并无蜀王,负责搜查的百户阴沉着脸,直接让人拷打管家。 并且转身赔笑:“公公,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话本是有能熬刑的,但下官手里过了上百人,从没有英雄好汉能熬三遍的!” “公公别看他现在硬气,能熬一轮就算不错了!” 有人搬了一把椅到走廊中,高泽坐下等着,也不去看,问:“哦,你还有特殊本事,说来听听。” 百户似乎受宠若惊:“是,下官家传有刑法,前后一百余年,经六代研究,发觉哪怕再英雄的人,疼痛仍能摧毁其意志,并非话本中,坚强不可摧毁。” 高泽若有所思,颌首:“你继续说来!” “是,其中关键是,不能给受刑者有喘息的机会”百户躬着身,将家学坦白说出。 “先代,发觉能熬刑的人,就是刑法之间空隙太大,使其缓过来,再度坚强了意志” “因此贵在不能给受刑者调整自己心理的空隙” “到了第四代,就是下官爷爷辈,更发觉,窒息乃是摧毁受刑者意志抵抗的最好方法” “此为官贴纸,乃是用湿纸不断加深窒息。” “就如上吊之人,无论多么真切求死,上吊后都会拼命挣扎求生” “原本决心,荡然无存” “趁此崩溃,就可询问” “故疼痛和窒息,可使任何人崩溃”百户赔笑说着,却满脸红光,显是很得意。 “只要世上没有人能上吊不挣扎,就无人能抵抗下官的刑法!” 高泽听了,都不由暗暗一惊,看着乖顺的百户,心想这杀胚家族,要提炼出这等刑法,真不知道过手了多少人,送命了多少人。 才想着,果然只是片刻,就传来了闷哼,隐约挣扎,惨叫,只过了一炷香时间,就有缇骑过来禀告。 “还没有熬过几次,就招了”缇骑说了一句,就细细禀告。 “什么?人是凌晨前就走了?!”听着缇骑说完,高泽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脸色大变。 皇帝成事,其实不过凌晨,蜀王竟然同步出城,这时间可是比自己猜得还要更早。 如此消息灵通,如此果断! 实在恐怖如斯! “带上他,速速随我进宫……不,你们带着他去皇宫,将这个消息禀报上去,我带着人去追蜀王!” 话说到一半,高泽改变了主意,亲自去追人。 “是!”顿时连连骚动,片刻,百许缇骑奔驰而出,执令牌而直闯向了路径。 几乎是同时,京城北方有三条官道,其中一条,有二辆马车正在小雨中疾驰,的确已出了城,且离城有一段距离。 这时经过一处小镇,看上去有四五百户人家,两排房子沿街道一间挨一间伸展开去。 雨水啪啪打下,为了怕得风寒,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浓密的雨霾洒落,一派肃杀,只听马蹄踏在泥水中的声音,道路也有些坑坑洼洼,马车颠簸的很,曹易颜略拉开了窗帘。 漫漫天色晦暗,烟雨如雾,一阵凉风裹着雨从窗口扑面而来。 “雨不错!” 刚出成时赶上了雨,不过,也幸好有着这么一阵雨,雷雨交加,让他们得以避开了人,逃离了京城。 马车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骑兵,曹易颜有些担忧,生怕被人给撵上来。 之前为了躲开旁人耳目顺利出城,可是在离开王府,为了等待消息,又耽搁了些时间,不然也不至于在凌晨离开了王府,结果现在才行出这么一段路。 “唉,这也是没有办法!” 曹易颜没有那样预测未来,蜀王也没有那样英明果断,说穿了两人伎俩非常简单,就是一旦发生兵变,蜀王立刻离府,隐藏在隐秘居住点处。 如果情况尚好,就可以回府。 情况不好,就避免被包了饺子。 办法简单,可生死存亡,就在这一点差别。 等大局已定,听闻了消息,曹易颜和蜀王,才不得不立刻出京。 “想不到,竟然是太孙胜了!”曹易颜真的是感慨万千,最早遇到太孙,还仅仅是个秀才,不想现在,已经君临整个天下。 “如此大运,如此大运!”曹易颜每每想到,就心里满是酸涩难当,他不由望天——难道真天不佑我大魏? “不,兵变太可疑了,说齐王谋逆,不至于,正常是就算兵变成功,都是挟帝登基,不至于杀。” “不管是不是,我必传闻是太孙弑帝弑帝” “再有蜀王这大旗,大事仍旧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