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速速通报皇上。”赵旭神色一变,命令的说着。
侍卫有些犹豫,委婉说:“大人,您思量下,宫门已下钥,宫规森严,离宫门开,只差一个时辰了,不是天大的事,等等吧!”
“真的一层层通报进去,按照宫规,就是特大军国之事,请恕卑职无礼,您承担这个责任么?”
赵旭迟疑了,这规矩也清楚,这事是特大军国之事么?似乎不是,仅仅是一场舞弊案,还是提前抓获。
可若无旨意,只能再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其实等闲,可事态怕要闹得不好收场!
赵旭敏锐的闻到了不对的气息,一时间,迟疑不定,就在这时,听见后面声音:“赵大人,下官觉得,这事紧急,必须立刻使皇上知晓,下官有一法,立刻使皇上得知。”
赵旭一惊,转身看去,就看见了梁余荫。
稍微稍前,牛车上也去皇宫的梁余荫,一言不发,看似发呆,其实是千思万转,他现在后怕得可以,明眼人都知道,这事蹊跷。
不论是谁的陷阱,只要成功,余律跟方惜算完了,太孙威望也会被打击,这些本与自己没有多少关系,可自己是副考官,出了这样的事,也要跟着完了!
要知道,考场出这种事,按照法度,哪怕考官没有自己参与,最轻都是革职,稍重就是自己去死。
这样的事,哪怕朝中有姻亲,也不敢求情,每每出了,都是一死一片!
科举取士,不仅是国之大事,更是全天下所有读书人的大事,出了事,真是能迅速传遍全国。
坐在他对面的潭平也不说话,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跑来,有人在外面急报:“报!大人,孙大人带人去贡院拿下刘世权,当众搜到身上有考题,刘世权还试图当场将考题吃下去,已被制止!”
“罗大人看了后,当众怒问,为何他会知道这些内容,应是考题无误!”
梁余荫听了,心一定,暗暗摇头,不懂这刘世权到底是怎么想,这种行为就是作弊,被查到就是死路一条!
是谁使他有了这种行为呢?
他认识刘世权,虽然不喜对方为人,但这刘世权并不是一個行事鲁莽冲动的人,甚至可以说是谨慎小心了。
谁能让他甘于冒这样的险?
齐王?蜀王?
也许……都不是……
如果连齐王、蜀王都不是,还能让刘世权甘于冒险,去陷害余律、方惜,来打击太孙,幕后的人还有可能是谁,梁余荫已不敢想下去了。
可他知道,自己并没有退路了,想到了太孙传递的暗示,更不由身体一颤。
“我既入了局,想全身而退断无可能。”
“皇上心性,也由不得我迟疑。”
“既然这样,何不一不作,二不休?”
牛车到了皇宫,下了牛车,恰就看见首辅赵旭一迟疑,得知宫门不开,梁余荫顿时一凛,快步说着。
赵旭一呆,就见梁余荫快步向东墙而去,一时间还有点懵,等目光落到积满灰尘的大鼓,灵机一动,立刻变色:“梁余荫,你想干……”
话还没有落,梁余荫已经拿过鞭柄擂了下去,顿时,又沉又闷“咚咚咚”的响声立时响彻四方!
“混帐!”赵旭勃然变色,是真的怒了。
《帝王纪》云:“尧立敢谏之鼓。”
魏世祖命各级官署大门必须各置一鼓一钟,并规定钟鼓一响,官必上堂,藉以显示便民德政。
就连宫门也有,但其实几乎没有用过。
这一响,事情就闹大了。
科举舞弊案有蹊跷,赵旭一闻就闻到了,但是他是首辅,贵在调和阴阳,阴阳其中之一就是矛盾,他的主张一向是“泯惊雷于无声之间”,可一个又一个,都想闹个大新闻。
“好好,我倒要看看,谁想闹事。”
“咚咚咚”梁余荫抓着鼓槌,重重敲了下去,脑海中还想着路上的事,虽然不敢再往下想了,但更知道,现在已别无选择,于是,一声又一声,震动着凌晨的京城。
寝宫
“有事?”听到床旁有人低声唤着,皇帝终于睁开了眼,阴沉沉问,老了,睡眠不好,今天还是服了药才睡着,却被打搅了,一时间,怒从心起。
“皇上,出大事了。”在身边服侍的太监,其实早收到了外面的消息,本想等着天亮,不想却出了这事,不得不唤醒皇帝:“您听!”
“咚!”
“咚咚!”
“咚咚咚!”
此刻本是万物寂静的时候,睡的寝宫都听见了这隐隐传来的鼓声,皇帝怔了几秒,才醒悟过来,是天听鼓,顿时用手按了按眉心,只觉得一股郁气,憋在了胸口。
“什么事,连天听鼓都敲了?”
听到皇上醒了发问,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