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外面的雨点,良久方说着:“张岱虽是副使,但其实独立奉了皇上的旨意,孤也难以申饬。”
“更重要的是,孤也不能申饬。”
“张岱虽刻薄眦睚不能容人,可他办的事,却是正事,青黄不接时,直镜诚达等府等七百多里旱灾,十数万百姓受饥,虽孤没有亲眼看见,但是看了折子,心里很难过——赈济治贪,本是理所当然。”
“再说俞林府‘霉’掉十五万石,虽你才任半年,可也有几分责任。”
“是,臣知罪,臣听闻十数万饥民,也很是难过,更是惶恐……”柴克敬喃喃说着:“不知太孙,可有差事,让我戴罪立功,臣一定唯命是从,不敢有丝毫疏忽。”
这态度是很可以了,苏子籍满意的颌首:“你有这心,就是虔诚到了,别说是没有多少错,有错,孤也包容了。”
“但是正事还得办,我的章程是,首先你是知府,得保证郡内运转平稳,不得有丝毫问题。”
苏子籍见柴克敬要说话,先摆了摆说,阻止了:“如果钱米到帐的话,你能不能办到?”
“如果钱米到帐,臣还不能使南兴郡平稳,臣就提头来见。”柴克敬怕的就是财政,这一卡死了,就算是神仙都没有办法,现在一颗心落地,立刻应着。
“要南兴郡财政不坏,首先是划成公帐官帐的姑且不动,也暂时不追究责任,有关人员,一概戴罪立功。”苏子籍毫不迟疑的说着。
“是,臣率全郡上下,谢太孙大恩。”柴克敬连连磕头,又迟疑的说:“只是张副钦差那面,说是要穷追下去,一概收归粮库……”
“这个就告诉他,让张岱来找我。”苏子籍斩金截铁的说着:“就说这事,是我来担着。”
“不管是谁的责任,谁的过错,抽干净郡县藩库,是让大家都办不成事,吃不了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