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语:“四点。”
“是你们自己去接,还是家里保姆去接?”
“我现在不上班了,都是我去接,墨言行动不便,去的少些。”
说到行动不便,卓易霖看向“准妹夫”的双腿,一副主治医生的口吻:“封先生有遵医嘱吗?虽然你现在还不能站立,但很多复健动作躺着也能完成的。前期会很辛苦,效果也不明显,你要坚持,不能偷懒。”
封墨言就受不了他“大舅子”叠加主刀医生的双重身份施压,瞥了一眼道:“没人比我自己更想快点站起来。”
“呵呵……”卓易霖笑了笑,“那就好。最近,国外一个实验室在神经外科损伤方面的研究有了新突破,正好我跟那位教授关系不错,等通过了临床试验得到推广,我会帮你申请治疗的机会。”
谁都能听出这话是为他好,封墨言自己也知道,可面子上过不去,于是接了句:“这是又要拿我当小白鼠?”
“封墨言!”千千受不了了,低斥了句。
卓易霖故意气他,“怎么,你害怕?害怕就算了,多的是人愿意做我手里的小白鼠,你就继续慢慢熬着吧,努力点,坚持下,最迟明后年,一定是可以恢复的。”
明后年?
封墨言心想,老子明后天都快等不了!
“谁说我怕了?我怕的是某些人心胸狭隘,对病人区别对待。”
言外之意,怕你心存偏见,挟私报复,故意不给我治。
卓易霖气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无言。
杨千语早就头大了,见他们一人一句谁都不肯认输,她终于忍无可忍:“你俩够了!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无不无聊啊!”
卓易霖优雅一笑,习惯性推了推眼镜,低头打开手机。
封墨言则是淡淡地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千千,冷漠不屑的神情瞬间温柔含笑,哄道:“没事儿,别生气,你跟爸多聊聊。”
杨千语:“……”
“嘁——”卓易霖低着头,没忍住发出嗤笑。
这“爸”叫得可真狗腿。
卓岳栾始终一副置身事外不参与晚辈“战争”的架势,等那边的儿子跟准女婿偃旗息鼓,他才儒雅从容地开口:“小清,别怪他们,各自立场不同,意见相左也是正常的。”
闻言,封先生在心里吐槽了句:果然是老狐狸。
这话一出,不定对错,摆明了就是看他儿子跟自己抬杠,给他上眼药,而他继续做他的开明大家长。
哎……真是命苦,早知道前些日子就应该把这小女人绑也绑去民政局,先把夫妻关系坐实。
有了法律的保障,他们还能强迫离婚不成?
失策啊失策……
杨千语见他脸色清冷,淡漠不语,知道他心里琢磨着什么。
但这会儿也不方便跟他多谈,只想着他俩不再掐架就行。
卓岳栾又回到之前孩子们的话题,询问女儿:“孩子们几岁了?”
“五岁。”
“五岁……”卓岳栾点点头,回想上次在幼儿园的见面,问,“老大是不是那个看起来最沉稳的?”
“是的,老大性格沉稳,像他爸爸多点,又懂事又会体贴人,还很聪明,小小年纪酷爱计算机,反应能力特别强。”
提到儿子,杨千语顿时打开了话匣子,平时不对外人夸赞自家孩子,怕别人觉得炫耀,可如今是跟自己的亲生爸爸聊天,她便忍不住大夸特夸。ωWω.GoNЬ.οrG
可不料,这话一出,卓医生又从手机前抬头:“性格沉稳像爸爸?抱歉,没看出来。”
说后一句话时,他刻意看向轮椅上的男人。
封墨言皱眉,“不像我难道像你?你见过我儿子吗?就胡乱质疑。”
“你俩够了!”杨千语看向卓易霖,一脸无奈,“卓医生,你就口下留情吧。”
“卓医生?”卓易霖对这个称呼不满,“你都叫爸了,却叫我卓医生,难道我不配做你哥?”
杨千语还没回答,封墨言薄唇一勾,笑着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对,你不配。”
“封墨言!”杨千语又转头看向自己男人,暗暗递了个警告的眼神。
封先生薄唇一撇,收兵~
杨千语脑瓜子嗡嗡地,再次看向卓易霖,她也为难了。
这,的确应该叫哥哥的,可就是想着他拒绝了好闺蜜,如今他们成了一家人,而闺蜜却伤心消沉,她总觉得这一声“哥”有些难以开口。
倒不是说责怪卓易霖拒绝费雪,只是单纯觉得——闺蜜伤心着,而她在认亲,一悲一喜对比的太强烈了些,内心便觉得对不起闺蜜。
卓岳栾见女儿犹豫,以为她是不想相认,忍不住开口:“易霖虽是我收养的,可对我来说,跟亲生无异。哪怕我如今有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也还是我亲生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