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的年轻人很是不耐,又有些厌恶这些官场上的镀金手段,便摆摆手:“自己找个桌子坐着就行了。我们还要出去走访排查,没有时间陪你胡闹。”
颜琪芮点点头。
她没有具体的案件资料,现在有个时间让她坐下来了解,她也觉得非常合理。
“好的,麻烦您把这次纺织厂案的全部资料给我看看可以么?”
男青年更加不耐,指指大家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案卷本:“那些都是,你爱看就慢慢看吧。”
说完,他和几个同事扬长而去。
他说的也不是假话,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刑警,民警,都将精力投入了进来。不但走访人数超乎想象,连人物关系的摸查也做的十分仔细。
而这个年代,笔录基本都是手写的,再加上大小不一的本子,潦草的字迹……反正堆在那的全都是,除了本人,几乎就没其他人再去翻阅了。
颜琪芮也不闹,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将能看懂的笔记都翻了一遍,然后心里就多少有了点方向。
她也掏出本子,在上面写下几个疑点。
案犯真的只有一个人么?
李胜男是从部队退下来的,身手至少在普通人之上。案发时,她和她的妹妹在一起,如果没有人将他们同时控制住,那就算李胜男和她的妹妹打不过,难道不能呼救么?
疑点二。
警方军方这么大动作的走访,排查,为什么案犯还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犯案?是有内鬼,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让他们如此底气十足?
疑点三。
为什么是省纺织厂?
纺织厂的女工多是肯定的,但其他厂子的女工也不少啊?!
可犯罪分子,宁愿顶着警方的压力,也要在省纺织厂犯案,是因为纺织厂对他们有别的意义么?
疑点四。
省城并不是荒郊野岭,纺织厂那片也因为有大量员工以及工人家属,便的非常热闹。
为什么犯罪分子每次都能那么恰巧的避过所有人的眼线?
颜琪芮觉得自己可以合理怀疑,还有一个第一现场,只是现在还没被人发现罢了。
疑点五。
根据现有的几名受害者分析,他们身上有许多共性。
比如都是出了名的乖乖女,又比如她们平时比较沉默寡言,性子也比较怯懦。
这些颜琪芮都能理解,毕竟罪犯有什么特殊偏爱都不出奇。
但她不明白的是,李胜男和她妹妹是怎么成为目标的。
李胜男长的五大三粗,就不用提了。可她妹妹是个开朗性子,才到纺织厂没几天,就和很多工友成为了朋友。
还有,她妹妹的长相,也不符合罪犯的偏好……
唯一的可能,就是谋杀警方的人,会给罪犯带来强大力量感,甚至让他们觉得自己非常强大。
“你是颜琪芮?”
省刑侦队长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办公室,听组员汇报说颜琪芮已经来了,便走到她身边询问。
颜琪芮点点头,合上笔记本,面色严肃的说道:“我有些想法需要汇报。”
“那你跟我进来吧。”
面对颜琪芮过分乖巧的面容,刑警队长倒也没心生忽视,反而让她进自己的办公室详谈。
颜琪芮也不矫情,跟着几人便进了办公室。
将自己刚刚整理的疑点叙述了一番后,颜琪芮才继续说道:“犯罪份子的作案手法正在升级。从一开始的侮辱,到强奸,再到现在的谋杀,可以看出他们正在寻求更简单高效的办法。”
“首先,我们可以确定是,这个团伙对省纺织厂非常熟悉。”
“而他们在如此的高压下,还能明目张胆的犯罪,甚至主动挑衅警方,那么姑且可以认定,犯罪团伙的年纪并不大,有着十多二十岁,年轻人特有的张狂自大。”
容奇也在办公室内,听到这一条忍不住起身反驳:“你是怎么判定这个犯罪团伙的年纪的?就因为他们张狂自大?”
颜琪芮总不能告诉他,这是后世经过数年的研究调查出来的结论吧?犯罪心理这种东西,别说在这个时代的华国了,就是国外也还没有现成的理论。
“那你就姑且当成这是我个人的一种自觉好了。”
颜琪芮继续往下说:“我认为,以这个犯罪团伙的自信,很有可能已经以证人的身份,出现在警方的视线中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警方已经见过他们,或者是见过其中一个。毕竟以他们的狂妄,是会想了解警方的办案进度的。”
“你有什么证据?”
颜琪芮摇摇头,两手一摊:“并没有。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
“砰”
一名刑警摔了手里的笔记本:“那你瞎比比什么!咱们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