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
热心大姐回应道:“你说他和兰心都那样了,就是彩礼不出,酒席不办,兰心不也得老老实实的嫁进他们家?”
“结果你看看人家蔡涛,这事儿做的妥帖!”
“不但给了兰家三转一响当聘礼,听说还要在国营饭店请五桌呢!”
“很了不起么?”
颜琪芮手里有钱,也看不上这些东西,所以她才觉得没啥大了不起的。
热心大姐却是啧啧有声:“当然了不起!你现在还小,不清楚这里的事儿!”
“这女孩子嫁人啊,最有讲究。聘礼是婆家给姑娘的脸面,但东西送出去了,能不能带回来,那就是娘家厚不厚道的问题了。”
“有那娘家厚道的,让闺女出嫁的时候,把聘礼都当成嫁妆再带回去。这样呢,姑娘在婆家就更有地位,有面子。”
“但要是遇上那娘家不厚道的,闺女可就惨了。”
“你想想看,要是娘家把贵重物品全留下,只给陪送两床被子……那这样的姑娘,嫁去别人家,还不得被人欺负死?”
颜琪芮明白这里的弯弯绕绕,但她不明白的是,明明是两家人的事情,为什么只赞扬薛涛有情有义?
难道是兰心家收下了所有聘礼,却没给她带回去的打算?
果然,热心大姐再度解释:“这兰家也是想钱想疯了。”
“她家人口多,这个咱们也理解。但也不能把人家的三转一响都扣下来啊!”
“听说啊,人家都已经把这三转一响划分好了。比如以后老大每天骑车去上工,老二用缝纫机当聘礼,老三老四打算共用那块手表!”
“还有啊!那收音机,也归了兰家老两口!听说啊,现在谁敢在他们面前提,他们就和谁翻脸!切,也不看看自己做的那都是啥事!还不让人说!”
热心大姐明显心里有气,估计是之前说闲话,已经被怼过了。
颜琪芮却不太在意这个,继续追问道:“那薛涛就这么算了?他也愿意让这么多东西,便宜了兰家?”
“这就不清楚了。但你想想看,刚刚我那话说的有没有错?”
“这薛涛啊,就是个敞亮孩子!你说这要是换成别的男人,怎么会拿出这么大笔钱呢!……”
热心大姐还在叨叨,但颜琪芮的思绪已经飘远了。
为什么在被当众抓住搞破鞋以后,薛涛还愿意这样郑重其事的将兰心迎过门?
为什么他们明明只是纺织厂的普通员工,却能拿出这么大一笔聘礼?
还有,兰心那么厉害的一个女人,真的能那么平静的,就将这么多东西,被娘家人拿走?
这里的事情越想越是不合理。
颜琪芮原本计划的行动,干脆往后推迟了两天,她打算看看后续,再一招毙命!
几天后,兰心和蔡涛的婚礼终于举行。
虽说蔡涛一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但也最终没闹出太多幺蛾子,俩人顺顺利利的结为连理。
然后颜琪芮就动了。
她先是找到革委会,直接举报蔡家的财产来源不明,再举报兰心有反革命行为。
这年头,革委会是不会像公安局那样讲究证据再抓人的。
他们直接冲进小两口刚刚置办下的婚房,然后就查到了那封全是英文字母的信……
当然,信的颜琪芮半夜摸进去放的,而她为了栽赃的更彻底,还在信封上,直接写上了:‘Dear兰心’,简直坐实了这封信的归属。
兰心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差点被逼疯。
她在革委会的审讯室里大喊大叫,声明自己根本看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字母。但革委会的人哪里会信?
他们找了一个被下放的臭老九翻译,说这是关于什么自由的诗歌,还提到了祖国什么什么的,这就更确认了兰心的反革命性质。
于是有些事情就变的顺理成章。
兰家先是主动登报和兰心断绝了一切关系,厂里也第一时间将兰心开除。
蔡家当然也想撇清关系,但蔡涛作为兰心的丈夫,本来就有些说不清楚。再加上颜琪芮还举报他的财产来源不明,更是被革委会直接钉死,没有反驳的余地。
案情看上去很清晰,又没有人替二人奔走,于是不到三天的功夫,俩人就被判刑,准备送到大西北的监狱劳改。
颜琪芮作为举报人,‘很荣幸’的争取到了给他们送行的机会。
兰心隔着拘留所的栏杆,看着笑意盈盈的颜琪芮,便恶狠狠的扑了上来:“是你对不对!是你诬陷我的对不对!”
颜琪芮扬起那兰心熟悉的怯生生微笑:“兰小姐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懂英文,怎么能陷害你呢?”
话锋一转,她又继续说道:“不过我信一句话,叫恶有恶报。”
“既然当初你说李胜男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