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留在营帐内照顾墨方老和尚,几乎事事亲为,还找来了许多书籍,以及一整套的笔墨纸砚。
“这里是军营,你不必麻烦,我更不希望你以权谋私。”
墨方老和尚一把捉住了鱼儿的手,笑着摇了摇头:“我只需要粗茶淡饭,再给我一些药,我自己就能照顾自己,还不至于成了废人需要你时时刻刻在身边。”
“师父,就让我留在你身边照顾吧……”
“外面战事吃紧,你又何必在这耽误时间。”墨方老和尚又说:“这场战争死了太多人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哎,两方交战,最无辜的就是百姓了,流离失所……''
听着师父的话,鱼儿心里隐隐有些不是滋味。
墨方老和尚伸手拿了本书在手中翻看,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鱼儿见状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只默默地帮着师父处理伤口,等做完这一切之后就离开了营帐,站在外面长长地叹了口气。
很快鱼儿随手招来了侍卫问:“那一匹受伤的马呢?”
他想知道这马究竟是突然发疯还是被人下了药刺激所致,军营内的战马早已经被驯服了,都很温顺,按理来说不应该发狂。
所以他要去一探究竟。
雪貂儿忽然一跃而上落在他的肩上,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鱼儿没好气瞥了眼它,并且叮嘱:“你留在营帐内好好看着师父,别让师父再受伤了。”
雪貂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嗖的一声直接就跑了。
鱼儿来到小树林看着马儿倒在血泊里,四蹄已经僵硬,额上撞出一个大窟窿,地上大部分的血就是从脑袋上流出来的,绕着马儿的尸首一圈,他弯腰蹲下身去检查。
“军医来看过了吗?什么原因?”
“回小将军,军医说马儿是突然发了疯,血液里并没有喝过药的痕迹,身上也没有其他的伤。”侍卫说。
鱼儿却不信,掀开马鞍看了一眼,指尖在马儿的皮肤上轻轻触碰。
自从他来军营之后,这是第一次见到马儿发狂伤害人,师父又不是没有骑过马,而且师父精通兽语,可以很好地控制住马儿。
可什么样的情况下,就连师父都控制不住马了?
那一定是有猫腻!
果不其然在鱼儿的触碰下,很快就摸到了一枚快要融化的冰针。
冰针刺入了马的骨缝中,所以才造成了马儿吃痛狂奔不止。
可又是谁将冰针刺入的呢?
鱼儿深吸口气,看着地上的鲜红血迹,摇了摇头,宁姐姐那么聪慧,怎么会在他眼皮底下让马伤了师父呢?
虽然宁姐姐跟师父之间可能还存在着某种矛盾,但宁姐姐真的想要杀一个人,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肯定让对方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鱼儿很快就排除了萧景珩跟楚昀宁两个人的嫌疑,绞尽脑汁在脑海里想着究竟是谁想要让师父死呢?
……
“方丈今日从马背上摔下来,腿和胳膊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鱼儿很担心。”萧景珩眉头紧锁,有些担心鱼儿会不会被人给利用了。
楚昀宁安慰他:“鱼儿不是个善恶不分的人,不会轻易被人挑拨。”
相处这么久了,她相信鱼儿。
“可鱼儿去查马儿是怎么死的了,不过也好,查清楚就不会被人挑拨了。”
他们什么什么都没做,哪怕他们的确是对老和尚起了杀心,可是还没愚蠢到在鱼儿眼前动手。
楚昀宁认真的看向了萧景珩:“在这个节骨眼上对鱼儿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防备和不信任,否则就是将他推远了,就和从前一样。”
“我知道。”
下午楚昀宁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起身说:“我去探望方丈。”
萧景珩蹙眉,下意识是不希望她去的:“此人阴险狡诈,防不胜防,你又何必亲自去探望,不如换一身衣裳让碧秀代替你去。”
“总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儿,我会医术,会小心翼翼地。”
在楚昀宁的坚持下,萧景珩只好松了口答应了,不过他要陪着一块去。
于是傍晚两个人去探望了墨方老和尚,不巧的是鱼儿不在。
“皇上,皇后娘娘。”墨方老和尚缓缓起身要冲着两人行礼,却被萧景珩给拦住了:“方丈不必多礼。”
墨方老和尚却笑着摇头说了句礼不可废,坚持要行礼,随后他撑着身子冲着两人微微俯身,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方丈还是和之前一样,礼数周全。”萧景珩笑了笑,抬手让人送进来一盏茶:“朕还记得你最喜欢的云雾,特意给你带来的。”
闻言墨方老和尚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多谢皇上还记得。”
“这么多年良师益友怎么会不记得呢。”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直到墨方老和尚将注意力放在了楚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