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像被点了定身穴一样,张着嘴巴,不上不下的。
钱琛恒则又看着张大河道:“这位兄台,这个你们口中的小贼是我府上的,这几天拿了你们的东西,但他也不知道那是你们的地方。让你们如此忧心,我深感抱歉。”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秦冬雪默默翻了个白眼。
不问自取就是偷,这人却把这种行为说成了拿,还要他们谅解,真是有够缺德的。这就好像前世她经常见到的某些家长,看到自己家的熊孩子犯了错,只是一句“他还是个孩子”就一笔带过。她敢打赌,这人下一句绝对是“他心思单纯,不要责怪他”。
钱琛恒却像是读懂了秦冬雪的内心,他陪着笑脸道:“要不我把前几日我们在贵庄子挖到的草药悉数奉还,另加白银二百两当做赔偿,你们意下如何?”
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更像是见了鬼了,五百两,这是他们一整个家族几辈子的开销了,这人却如此轻飘飘的便许诺下了二百两!
秦东雪也是一惊,随后便是喜悦。但是她面上还是端着,这人这么有钱,她非要好好敲一笔不可。
她淡淡抱手,开口道:“挖出来的药材再种下去就不一定能存活了,依我看,最少五百两。”
钱琛恒好像是犹豫了一下,随即笑道:“那就五百两,就当交了张老板这个朋友了。”
秦冬雪也有些震惊,本以为还要讨价还价一阵子,谁知道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富豪直接敲定了。
但她稍微想了想就想明白了,现在卤友汇做的这么好,想找她合作的人多的数不胜数,这人想必也是会抓住这次机会与他们结交。
想到这,秦冬雪咬咬牙,暗道这人的心机,她瞬间觉得五百两银子都是少的,这笔生意她做的简直是太亏了。
当天晚上那满满一车的药材便运到了秦冬雪和张大河庄子门口,那五百两白银则是用箱子垫上细绢细细包装了遣车送到了他们家。
接下来的几天,张大河一天都没过过和老婆的清闲看店生活。
第一天,卤友汇刚开门,红缨便冲进门,拉上张大河道:“张老板,我家主子请您喝茶!”
第二天,仍然是卤友汇刚开门,红缨又冲进来:“张老板,我家主子请您一起去下棋!”
第三天,这回张大河总算学聪明了,准备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再去帮忙,谁知道,他前脚踏进镇子里,后脚红缨便拉着他:“张老板,我家主子请您一起喝酒。”
......
眼看这么下去就没法和娘子过二人世界了,在红缨第七天拉着他找钱琛恒时,这个男人终于罕见的对着钱琛恒冷飕飕道:“段掌柜要是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张某家中店铺繁忙,就不奉陪了。”
段瑜便钱琛恒慢慢按下他准备起身的身子,笑着道:“张兄,你看咱们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愚弟有一事相求,还望张兄成全。”
张大河不耐烦道:“劳烦快说,我家娘子还等着我回去帮店。”
钱琛恒便也不再委婉了,直截了当道:“实不相瞒,愚弟见闲兄家卤肉铺子生意兴隆,正好我这手底下还有几家京城的酒楼地契,不知兄嫂是否有心来为我帮衬一二?”
张大河一听便知道他打得什么算盘,他道:“段掌柜有所不知,我家生意是我家娘子做主的。”
段瑜便是钱琛恒出门在外的化名。
钱琛恒震惊道:“当朝女子出门抛头露脸便是大忌,更别提女子掌握家中财产。闲兄你怎么......”
张大河一笑,起身道:“我家娘子便是这乱世中的一枝恣意盛放的花,她有她自己的活法。”
他转过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道:“二家主连真名都不愿意透露,我们只是平凡的民夫民妇,没那么大的能耐,帮二家主的忙。”
说完便不顾钱琛恒惊讶的眼神,自顾自的出了门去。
当晚,张大河跟秦冬雪说了今天发生的事,秦冬雪听完后有些气愤道:“这个钱家二家主不打听清楚卤友汇的情况就算了,连姓名都不愿透露,连实名认证都不敢,这不是明摆着诈骗吗!”
张大河愣了一下,‘诈骗’他还勉强能理解,但是‘实名认证’他实在是理解不了,于是他开口问道:“娘子,‘实名认证’是何意?”
秦冬雪面色僵了一下,随即解释道:“就是用真正的名字跟我们说话。”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