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河对这种声音非常敏感,第一时间拽着秦冬雪和阿团躲进了旁边的干草堆里。
秦冬雪被张大河按在怀里,顿时,一股皂荚的清新味儿袭来,裹挟着男性独有的荷尔蒙气息,一瞬间让她红了脸。
活了两辈子,这还是她第一次跟男性这么近距离接触。
不过张大河这个狗男人,他们赶路这么久了,他身上竟然没有一丝异味儿,也是挺难得......等等!
她在想什么!
怎么开始研究男人了!
秦冬雪做贼心虚的闭上眼睛,拼命告诫自己非礼勿视,可那皂荚的味道无孔不入,伴随着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听得秦冬雪脑瓜子嗡嗡的。
外面不知是什么情况,秦冬雪也不敢乱动,只是一张脸红了个彻底。
张大河的注意力都在不远处发生的冲突上,根本没注意到怀里的情况。
等那边的情况结束后,他松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身子却猛地一僵。
在他的怀里,除了阿团外,还有个女人。
秦冬雪身子紧紧贴在他的怀里,他甚至敏锐的能感受到柔夷的温度......
张大河猛地推开了怀里的人。
“好了,没事了。”
他微微偏头,遮住耳根的红意,刻意不去看秦冬雪,暗哑说道。
秦冬雪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连忙道,“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能捡到些有用的东西。”
她有意的转移话题,语速很快,说完便逃出了这一方天地。
张大河盯着她纤细的背影,眸子微深。
阿团躲在张大河的怀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奇的道,“爹爹,娘亲的脸怎么红了?”
张大河喉结微动,片刻,道,“可能是太热了。别让你娘久等,我们也出去。”
“嗷......”阿团乖乖的点头,又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天气这么冷,娘亲为什么会热呢?”
张大河直接忽略了他这个问题,抱着他快步朝着秦冬雪的方向走去。
......
而此刻,秦冬雪脸上的红晕早已散去,她蹲在冲突现场,正观察躺在地上那些人的生命体征。
看到张大河过来,她脸色沉重,“对方下手狠辣,没有一个活口,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掳走了,应该是山匪袭击。”
张大河并不感到意外。
在这样的荒年,日子难过的不光是百姓,还有山上的土匪。
没有了百姓可抢,这群人就像是一群饿了许久的饿狼,看到这样一队衣着华贵的人,不生歹意才令人奇怪。
秦冬雪搜了一圈,没找到一件有用的东西,叹了口气,“这些人都没救了。我们走吧。”
张大河颔首,刚想抬脚,忽然,旁边的马车里传来一阵动静,他神色一凛,脚下动作更快,踢起一块石子,猛的朝马车射了过去——
“啊!”
一道娇嫩的喊声响起,秦冬雪一愣,赶紧阻止张大河,“等等,张大河,是个女子!”
张大河面容紧绷,大步走向马车,一脚踹开了车门。
马车里横着两具尸体,在这两具尸体中间,一个面容精致,衣着华贵的女子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看到张大河,她眼泪噼里啪啦就落了下来,“好,好汉饶命,我把钱都给你,求求你饶我一名吧!”
张大河确认她没有威胁后,身子放松下来,对一旁的秦冬雪道,“还有个活口。”
秦冬雪闻言,立刻牵着阿团走了过来。
马车里的女子对外界防备很深,听到一丁点动静,就如惊弓之鸟般,急忙往马车的角落躲。
秦冬雪见状,低声安抚道,“姑娘不必害怕,抢劫你们的那帮匪贼已经走了,我和我相公路过此处,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女子闻言,眼眶登时红了,“呜呜呜,我,我想回家......”
“哎哎哎,你别哭啊!”秦冬雪看到她金豆子不要钱似的往下掉,顿时头大。
“你家在哪儿?怎么送你回去啊?”
女子抽抽噎噎的道,“我叫宋景兰,家父乃是隆庆府府衙宋清言,若是,若是方便的话,能否劳烦夫人,去我爹那里报个信?”
“啥?隆庆府?”秦冬雪傻眼。
隆庆府距离这里可是有好长一段距离,他们眼下的口粮,能撑到庆安府都已经谢天谢地了,再去隆庆府,怕是有些难。
秦冬雪为难的道,“宋姑娘,我和我相公是从淮阳府逃荒过来的,我们手中的余粮不多,顶多能撑到庆安府,这隆庆府,我们可能过不去啊......”
听到这话,宋景兰的眼圈又红了,“呜呜呜......那,那可怎么办才好?”
张大河一直在旁边听着她们的话,闻言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