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雪自带气场,在场的人都怕她的很,王春草亦然。
尤其是她被秦冬雪三两句话说的无言以对,心里不甘,但也不敢再闹事,只朝里正投去求助的眼神。
里正轻咳一声,站起来朝秦冬雪走了过去,“秦大夫,你来到村子后,与人和善,还免费帮村民医治顽疾,乃是我石岭村的大恩人。你说的对,你们是我石岭村登记在册的村民,那宅基地,本就是村子应该分给你家的,谁也别想占了去!”
他这话一落地,方才有些小心思的众人脸颊臊的通红。
秦冬雪面容温和了些,“多谢里正为我做主。我和大河我们一家三口都是本本分分的猎户。在村子里从未招惹过任何人,有些人便觉得我们好欺负。我相公之前也是为了护住我和孩子,行为才过激了些。不过他骨子里性子很是良善,是不会与人为敌的。”
说着,她扫了一眼众人,“若是日后村民们谁家需要帮助,也可以找我们帮忙,只要能帮的,我们一定不会推辞。”
分明是苦主,说话却温和客气,十分好商量。再对比一下今日过来占便宜的这群人,分明是自己德行有愧,却一个个嗓门大的要吵破天去,什么道理都行不通。
这样一对比,里正对堂屋里的众人顿时一肚子气。
“瞧瞧人家秦大夫两口子的胸怀,再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整天不务正业,脑子里总想一些歪门邪道!你们别忘了,这十里八乡的,可是只有咱们石岭村有个大夫!人家秦大夫两口子愿意住在这里,是咱们跟着沾光了!你们还敢起那种歹心!还不赶紧跟秦大夫道歉!”
里正威严甚重,众人被说的面红耳赤,闻言急忙朝秦冬雪弯腰,“秦大夫,对不住,是俺们鬼迷心窍了。”
“秦大夫,俺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大夫,你家宅子就是你们的,俺们日后绝不会再动心思了!”
在一种矮下去的人影中,王春草挺直的腰杆尤为显眼。秦冬雪朝她看了过去。
王春草十分不情愿的咬咬唇,冷哼一声,“不过是个破落户罢了,到了我们这里扎根,还真当自己是村子里的人了!你们是软骨头,我可不是!今日谈不拢,那我改日再来!”
说罢,她脚步匆匆,快步出了堂屋。
里正的脸被气得通红,狠狠杵着拐杖,“蠢妇!蠢妇!”
秦冬雪并不与她计较,笑着道,“我接了大家这句歉了。次日一笔勾销,我不再计较,你们也不必放在心上。”
众人松了口气,纷纷道谢,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堂屋。
眨眼间,堂屋里只剩下里正和秦冬雪,还有里正的儿子谈钦言三人。
秦冬雪:“里正,之前你与我说的那做家具的能人,家住何处?我该到哪里去寻他才好?”
里正想起正事,神色缓和了些,道,“这能人名叫李屯田,手艺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好。他家住的地方也不远,顺着山路往北走,他就住在三十里外的河坊村。到村子里一打听,便能见到他。”
秦冬雪暗暗记下了里正说的信息,朝他点点头,“多谢里正。那我便告辞了。”
“等等!”里正背后的谈钦言忽然开口道,“秦大夫,这李屯田虽然手艺好,但脾气却很暴躁。不舒心的时候动辄摔东西都是常有的事儿。若是你一人,还是不要贸然前去为好。”
秦冬雪一愣,“脾气这么大?”
谈钦言笑了笑,“手艺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自己的脾气。”
秦冬雪思索着点点头,“无妨,我是与他谈生意的,不是去找他吵架的,应当跟他吵不起来。”
说着,她朝谈钦言抱了抱拳,“多谢谈公子告知!”
谈钦言脸颊红红,“秦大夫客气了。”
秦冬雪没多想,快步离开了里正家。
等人一走,谈弘济拄着拐杖转身,看着背后的儿子,老脸微沉,“钦言,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这位秦大夫,不是池中之物,她那个丈夫,更不是个好惹的。”
谈钦言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少年心事儿隐秘,没想到却被父亲一眼看出,且还这么无情的点破了出来。
谈钦言张了张嘴,想辩驳些什么,最终还是无能为力垂下了肩,“知道了,爹。”
谈弘济面露不忍,重重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