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拿着对方的把柄,又互相看不顺眼,简直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王春草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那边,张大河赶着牛车,跟钱嘉遇的马车一起出了石岭村,走到官道上的时候,他拉住牛车,“钱少爷,前面就是分岔路口了。我要送李师傅往河坊村去,跟你不顺路,我们就在此分别吧!一路走好!”
钱嘉遇心里探出头来,看着张大河道,“大河兄,你们真的不要我送的家具吗?我说的是真的,那批家具质量上乘,在这隆庆府是有钱都买不到,真真是好东西啊!”
张大河听到这些,脸色毫无波澜,“我们就是普通农夫,对这些东西实在是没什么欣赏能力,怕是要拂了钱少爷的美意了。”
钱嘉遇嘟囔,“你力大无穷,跟黑瞎子对打的时候下手狠绝,一看就是身怀绝世武功,怎么会是一名普通农......”
“钱少爷!”
钱嘉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大河打断。张大河眸子黑沉,直直的盯着钱嘉遇,看得他心里发毛。
“啊...啊?大河兄,你叫我?”
张大河敛去眼底的锋芒,冷声道,“我还要赶着去送李师傅,就不多叙话了,我们在此分别,再会!”
说罢,他拉着牛车转弯,朝着河坊村的方向驶去。
钱嘉遇看着张大河离去的背影,有些不着头脑。他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是也算是阅人无数,一个人有没有真功夫,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那日他和张大河两人一起在山上狩猎黑瞎子,夜晚很黑,黑瞎子凶残,但却不影响钱嘉遇观察张大河跟那黑瞎子搏斗的身影。
他看得仔细,张大河对付那黑瞎子,并非只靠着一身蛮力,黑瞎子攻击性强,但张大河却能完美的避开黑瞎子的攻击,下手的时候更是快准狠,拳拳到肉,这不是一般的莽夫能做到的。
他很确定自己没有判断错误,但刚才张大河忽然打断他的话,是何用意呢?
钱嘉遇盯着那辆远去的牛车,忽然痛苦的摇了摇脑袋,“这夫妻俩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弯弯绕绕?真诚一点不好吗?算了算了,这等费脑子的力气活果然是不适合本少爷!铜钱,我们回城!”
“好嘞!少爷,您做好了!车夫,我们走!”
......
张大河把李屯田送回家后,跟李屯田说好次日来接,就匆匆的赶着马车往回赶。
他们家的房子从开始动工起,就备受村子里众人的关注。
大家表面上都表现的一团和气,但私底下眼红嫉妒他们住上大宅子的人不知凡几,再加上之前赏金的事儿,张大河很不放心秦冬雪和阿团母子两人单独在家。
回到村子后,夜幕已经降临了。
冬日天黑的早,张大河赶着牛车到家,秦冬雪已经做好了满满一桌子菜,她和阿团坐在堂屋的客厅里,母子两人正在说话。
“阿团,爹爹估计还得有一会儿才能回来,乖,你先吃饭,吃完饭乖乖去睡觉,好不好?”
阿团摇摇头,白嫩的小脸上满是坚持,“娘亲,我们等等爹爹吧,爹爹一定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