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团闻言,还是别扭的道,“阿团不是,阿团只是不想让娘亲那么辛苦。”
秦冬雪顿时大为感动。
她母胎单身二十多年,这是她第一次接受到来自于一个孩子如此强烈的爱意。一时间,秦冬雪恨不得把自己的一颗心都掏出来捧给阿团才好。
她将阿团抱进怀里,柔声道,“娘亲感受到我们阿团的爱意了。不过阿团放心,有爹爹在,娘亲不会辛苦的。毕竟爹爹那么厉害呀!”
说罢,母子两人齐齐望向站在一旁的张大河。
张大河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阿团一眼,沉默片刻后,垂下眸子,淡淡的点了点头。
行吧,既然都做了便宜爹了,不管是劳心劳力,还是配合进行角色扮演,都是他的本职公务。
阿团看到张大河点头,顿时笑了,他羞涩的对秦冬雪说道,“娘亲不辛苦就好,那娘亲,我们进去看看学堂吧。”
秦冬雪笑着点头,“乖!”
一家人进了私塾。
靖安私塾与方才的学堂不同,它属于私人筹办,最初的时候是提供给隆庆城里面的富家子弟读书用的。后来筹办的员外卖了田地另走他乡,这私塾便落到了另外的人手里。
这人觉得这么大的一个私塾,只收富家子弟未免太过浪费,于是便放开招生,规定只要能给的起束侑的,都可以来读书。
只不过靖安私塾内部收费价格甚高,几乎没有平民孩子读得起这里就是了。
进了私塾,秦冬雪忙着去看私塾内的环境,阿团和张大河便渐渐落在后方。
张大河看了阿团一眼,低声问道,“方才为何要那样跟你娘亲说话?”
关于阿团的身世,秦冬雪只知道他可能是皇城子弟,却并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
旁的不说,就单单说起身家,当初张大河带着阿团出走的时候,也带出来了一大笔银钱。这笔钱,别说是供阿团上一个小小的私塾,就是拿来养一队二十万的兵马都绰绰有余。
这些东西,张大河从来没有隐瞒过阿团,他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
听到张大河的话,阿团只是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爹爹糊涂,我若不这样说,娘亲怎么会越发喜欢我呢?”
张大河:......
阿团得意洋洋的晃了晃小脑袋,打趣道,“爹爹,你真的应该跟我学一学,你看,娘亲喜欢我就比喜欢你的多。她方才都夸我乖巧呢!”
张大河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她迟早会知道你的所作所为,那时说不定会将你赶出家门。到时候,你别躲起来哭鼻子就好。”
关于自己和阿团过去的事情,张大河并没有打算瞒秦冬雪多久,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便是坦诚。张大河也打算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便会告诉她。
阿团撅了噘嘴,道,“那又如何,反正我体贴娘亲不假,娘亲就算知道了那些东西,也不会生我的气的!”
说完,他气哄哄的朝张大河哼了一声,“爹爹坏,我找娘亲去!”
说完,快步跑开了。
看着他幼小的背影,张大河陷入了沉思。
“难道真是如此,冬雪才会如此喜欢他?”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掐断。他嗤笑道,“我真是疯了,居然跟一个毛头小子吃起醋来了!谢景迟惯会狡言善辩,只有冬雪才会被他蒙骗!”
另一边。
秦冬雪在参观了整个学堂后,忍不住点头。
这家私塾虽然地方没有刚才那个大,但一草一木的设计皆是有趣,环境也非常好。
只是她方才去问了账房先生,这个学堂一个月的束侑,高达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饶是早就有所心理准备的秦冬雪,还是被这个高昂的价格吓得咂舌。
这学费,都可以抵得上石岭村一户三口之家一年的开销了!
但当她知道这所私塾的教书先生是从隔壁城里请来的秀才老爷时,心下的一丝震惊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古代死板的科举制度下,秀才都是经过层层浪淘沙才选拔出来的读书人,可比那些举人才子靠谱多了!
这样的师资力量,哪怕是贵一点,也值得!
秦冬雪已经动了立刻去报名的念头。就在此时,学堂内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钱学才,你昨日送与我的茶叶味道很好,为了奖励你,今日课上布置的考学任务,你可以不必做,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家人。”
而后便立刻响起孩子惊喜的声音:“张学究,你真的太好了!你放心,这种茶叶我家多的是,只要你能一直不让我做任务,我便一直从家里给你带茶叶来!”
成年的男声清咳了一声,道“茶叶虽好,但一直喝难免会腻味,若是换成其他东西也可,也不是不可。毕竟,我这个人,最是大方了......”
秦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