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两个身影融入黑夜中,悄悄地闪进了青云楼的某个雅间内。
钱嘉遇正坐在摆满佳肴的桌前大快朵颐,听见动静,他谨慎的摸向腰间,怒喝:“什么人!?”
说着,他手搭在腰间的小匕首上,悄悄地朝门的方向走去。
张大河揽着秦冬雪站定在床边,淡声说道,“是我们。”
闻言,钱嘉遇微微一愣,立刻收了匕首,笑着冲了过去,“大河兄,嫂子,你们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这一下午不见,真是让我好生担忧。若不是知道大河兄武艺高强,我还真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呢。”
秦冬雪笑着答道:“劳烦钱公子记挂,我们也是担心那彭大喜太过难缠,所以才在外面多待了一会儿。青云楼的情况如何?那彭大喜可有为难你?”
钱嘉遇大手一挥,豪爽道:“那狗东西怎么敢来招惹我!嫂子,你们就放心在这住下,有我在,保证那群官差不敢拿你们如何!”
为今之计,的确没有什么地方比得上青云楼安全。
秦冬雪笑笑:“那便谢过钱公子了。”
她思索片刻,继续道,“不过今日我总觉得蹊跷。这群官宦为什么会忽然来抓人?看彭大喜今日那一番表现,难不成是他报的官?”
钱嘉遇也很纳闷,他挠挠自己的脑袋说:“我也正纳闷儿呢。如今的隆庆府府衙宋清言,他是我舅舅一手提拔上来的,平时对我敬重有加,从来不敢主动招惹我。
如今隆庆府谁人不知道,你们夫妻二人是我的坐上宾客?宋清言必然也是知晓的。若是平时,他绝对不敢把手伸到我这来,但这次,怎么会忽然上门抓人?”
秦冬雪皱眉问道:“难道这件事背后还有其他主使?”
钱嘉遇道:“确实古怪。”
张大河看了看钱嘉遇,又看了看秦冬雪,才低声说道:“或许,此事并没有那么复杂。只是你们忘记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这个彭大喜并非善类,怕是会用尽他所有后招!”
秦冬雪不解地问道:“夫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大河面色凝重道:“这次彭大喜在你这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他顿了顿,“你们觉得他能咽下这口气吗?”
他转头面向钱嘉遇,“知府的确是你的舅舅,彭大喜确实不能对你怎么样。但并不代表他就这样能吃下这么大一个亏。不能碰你,难道还不能碰你在意的人活事儿吗?”
闻言,钱嘉遇忽然抬头,急切的看向了秦冬雪。
张大河知道他懂了,识趣的闭了嘴。
钱嘉遇急迫的问道:“大河兄,那依你的意思,那彭大喜这次在我们这里没有得逞,是不是还会有下一步动作?”
张大河点点头道:“彭大喜肯定会报仇,既然不能动你,那肯定会抓你的软肋。如今的青云楼生意兴隆的来源,整个隆庆府都知道是因为我娘子的秘方。只要把我娘子抓走,就算不能给你太大的打击,也能让青云楼的光辉不复从前。”
钱嘉遇一听张大河的话,一拍大腿,愤愤道:“这个狗娘养的彭大喜,真是一肚子坏水!我当初就应该找人把他给打死,也省的今日他来气我!”
秦冬雪的眉头紧皱道:“这个彭大喜心思阴毒,一招不成怕也不会轻易放弃。肯还有后手!钱公子,我们一定要多多防范啊!”
钱嘉遇面色凝重“我知晓,嫂子你放心,你就在青云楼住下,我来保护你的安全!”
三人静了一会。
钱嘉遇开口道:“我还是不明白,这个县令为什么这么轻而易举的答应了彭大喜?他难道不怕我告诉我舅舅吗?”
张大河解释道:“或许一点钱财确实打动不了县令,不足以让他起这种来冒犯青云楼的野心,但如果彭大喜奉上的是让他拒绝不了的数字呢?”
“不能拒绝的数字?”
张大河颔首,看着钱嘉遇,慢慢的说:“如果出一百两白银不行,那如果是一百两黄金呢?”
两人都是一个激灵,震惊的看向张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