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言立刻急了,扑跪在钱嘉遇旁边,一双眼中满是泪水道:“千错万错都是下官的错,求求您高抬贵手,别再为难下官了!” 说着他头碰在地上开始磕头。 钱嘉遇这才冷笑起来,正经了几分,道:“错了?宋大人,你堂堂县令大人,怎么会错?你不是出门去处理公务了么?又有什么错呢?” 宋清言听见这话,冷汗不停地滴在地板上,一时他竟然分不清是汗珠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是他的头磕在地上的声音。 站在旁边的铜钱听着一声声令人肉痛的钝击声,感觉前所未有的舒心。 直到宋清言额角上磕破了一块,露出了粉红色的皮肤,钱嘉遇才慢慢说:“起来吧” 宋清言唯唯诺诺的站起身,站在桌旁,一句话都不敢说。 “说说吧,你来找我干嘛?”钱嘉遇往嘴里倒了一杯茶,慢悠悠道。 宋清言猛地一连灌下五六杯酒,才感觉自己胆气壮了些,试探着开口道:“钱少爷,今日早上的事你我都知道了。” 他抬头看了钱嘉遇一眼,发现对方没有打算理他的意思,就搓搓手,尴尬地继续说道:“今日的事实在是影响到了官府的脸面,这.....这官府的脸面还是得给点吧。” 他似乎是在斟酌措辞,半晌才慢慢道:“要不这样,您不用出面,就让那天的几个打手跟青云楼的在职掌柜跟我们的人回衙门走个过场,您看怎么样?” 钱嘉遇放下筷子,轻笑一声,轻蔑道:“我倒是不知道,官府的面子,竟然也是我青云楼给得起了的。”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明摆着的拒绝了。 宋清言听见这话,顿时就急了,布满了一头的冷汗,他急道:“钱少爷,你看,咱们隆庆府临近边界,朝廷年年招的年轻壮丁,大部分都是在咱们隆庆府招的,这......”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继续道:“官府的名誉要是失了,到时候招壮丁,应招的人必定会变少。朝廷怪罪下来,就都是知府大人的罪了!” 钱嘉遇听着他的话,又夹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清言见钱嘉遇这幅沉思的样子,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赶紧继续道:“钱少爷,你从小也没少跟着知府大人见官场的事,这朝廷要是怪罪下来,那可是谁都救不了的!” 不料钱嘉遇开口却是漠不关心的口吻:“你们官府的屁事,管我什么事?青云楼是我一手打理的,按理说官府的事也应该你们管才对,这点芝麻大的小事都做不好。我看,让只狗来做这个县令都比你会治事。” 宋清言闻言,脸上的微笑一时有些皲裂,但很快他就又讨好的笑笑,道:“是是是,下官没用,但是钱少爷,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下官也在尽力的想两全其美的法子。今日之事,青云楼没错,错的是那几个官差,我来之前已经狠狠地罚过他们了。” 他眼球转了转,抓住旁边铜钱的袖子,道:“要不,就他!就他一个人也行!反正也就是走个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