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没有继续打扰衣俊逸,离开了军帐找地方睡觉去了,毕竟这位骁骑营大将军务繁忙。
回到军帐的时候,杂兵们也回来了,打探回了一些消息,关于唐清枫。
除了衣俊逸说的那些事外,唐清枫这副帅一点水分都没有。
爱兵如子,与普通军伍们同吃同住。
精通兵法,作为主帅任苍麟的左右手,每逢战事出谋划策,不敢说算无遗策吧,总之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多次料敌先机。
统管民生,边关三城的百姓十之七八都是军伍亲族,唐清枫管理起来得心应手。
除了这些长处外,出身将门的唐清枫与一些南地世家交好,其中就包括了赵家,唐清枫担任了一个类似于“代言人”的身份,代表南关边军与这些世家“沟通”。
真正让人佩服的是,唐清枫并不会告诉,世家想要在边军之中收买名声也做不到。
唐清枫,长处众多,优点不少,人品没得说,唯一让人当做无伤大雅笑柄的也只有一件事了,那就是没上过战阵。
他没上过战阵到不是说没机会,就是单纯的“怯阵”。
上任一年多,南关只有一次大战和数次冲关。
大战是老八刚登基时,一些保皇派逃出南关,不少异族还以为关内要大乱,想着趁火打劫,之后集结了四万多人,不过就打了不到半个月,灰溜溜的走了,有惊无险。
其他几次冲关都不值一提,少则五六千,多则一两万,秋、冬两季的时候过来打秋风,劫掠商队什么的,在这种情况南边军都是直接出去干,不过为了让朝廷多给些粮草,军报写的都是“冲关”。
别说老八刚登基那一次有惊无险的大战了,就是“冲关”,唐清枫都躲在城墙角楼里了,一副深怕流矢射到自己的模样,和个鹌鹑似的瑟瑟发抖。
至于唐家和老韩的那点事,这就没打听清楚了,不过韩佑觉得老爹应该没那么无聊,肯定有什么隐情,得多无聊的人才会去没事揍人家,还是四顿。
让杂兵们离开后,韩佑躺在硌得慌的木板床上辗转反侧。
听着外面传来的吵闹声,他有种不真实感,似乎上一秒还在温暖的小楼中搂着俩老婆揉着腰,下一秒就在满是肃杀之气的岚城之中等待着战鼓之声响起。
迷迷糊糊的,韩佑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生,和外部因素无关,只是作为一个可以在京中风花雪月的大少爷,猛然来到了即将大战的修罗场后那种不安、不适、无措以及略微惶恐的感觉。
不到三个时辰,天刚亮,韩佑睁开眼睛,起身缓缓穿上甲胄。
外面站岗的风白见到韩佑醒来,端来水盆,里面是冷水。
“昨夜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风白将水盆放下,乐呵呵的问道:“将军,若是打上了,卑职能上阵吗?”
“不能。”
俩字说的斩钉截铁,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风白委屈的说道:“又不出关,站在城墙上放两箭也行啊,见到那么多兄弟们杀敌,卑职想过过手瘾。”
韩佑猛翻白眼。
上一辈子他二大爷还是火葬场保安呢,也没听说晚上待得无聊上大马路上抓俩大活人扔炉子里炼炼好过过手瘾。
“一直跟在我身边,记住,我们的任务只是周天凤,战事、守关、追敌,任何事都与我们无关。”
风白微微哦了一声,一副很是遗憾的模样。
望着洗脸的韩佑,风白欲言又止。
擦了擦脸,注意到风白的模样,韩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有屁就放。”
“将军,您是不是…是不是早就猜到卑职的身…”
“没有,闭嘴,走,叫大家吃饭去。”
风白执拗的说道:“可卑职真的想杀敌。”
韩佑止住了脚步,转过身:“你喜欢待在仪刀卫吗,喜欢与大家做正确的事,喜欢与大家称兄道弟患难与共吗?”
风白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如果我猜到了你的身份,我就必须禀报陛下了,陛下就会让你滚回你该待的地方,之后,你就无法做你喜欢做的事了,如果我猜不到你的身份,一切照旧,懂了吗。”
顿了顿,韩佑笑道:“当然,这是你的自由,我希望你自由,所以我猜不到你的身份,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给你的自由并不会令你自由,记得提醒我猜出你的身份。”
风白面露动容,重重的点了点头:“卑职谨记。”
“走。”
韩佑走出了营帐,去叫小伙伴们了。
望着韩佑离开的背影,风白无比的好奇,他知道,韩佑已经猜测出了他的身份,不,不是猜测,而是无比确定自己的身份,可到底是怎么猜测和确定的呢?
风白困惑了,自己都隐藏的这么好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太过优秀了?
走到营区中间,韩佑神情微变。
骁骑营一个大活人都见不到,连马厩中的军马都没了。
“风白。”韩佑回过头:“骁骑营的将士们吗?”
“不知道啊。”
风白摇了摇头,他、王海、陆百川,外加一个周统,四个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