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虽非正宫嫡出,但是母亲庆太妃却是养过如今的陛下几年,对于陛下有养育爱护之恩。
借着这个恩情,不管是太后,还是陛下对于她都十分疼爱纵容。
因为身份尊贵,她骨子里带着一股子傲慢劲儿,又有一股洒脱的劲头。
对于很多细节上的小事儿,长公主并不在意。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真的就不计较了!
看来是这几年,她脾气变好了,那些人就以为她好算计了!
猜测自己可能被当成枪使了,长公主面色变了变,但是也没黑到吓人。
周梨白并不清楚这件事情,所以还在跟深叶说着话。
深叶跟了长公主多年,倒是察觉到主子心情不太美妙,至于原因……
她又不傻,身为长公主身边的掌事宫人,怎么可能会是个傻白甜?
长公主的一应事宜,大部分都是由她在照顾。
当然,也不是事无巨细,什么都管。
所以,换茶这件事情,厨房那边跟长公主打个招呼,她也知道就可以了。
毕竟都是长公主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了,而且主子不涉及朝堂之事,别人轻易的也不会因为这些来算计她。
如今反应过来不对,深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已经盘算开了。
看来主子身边这些仆从,都得仔仔细细的查看一番,如果有二心的,直接甩出去!
此时,正在听经的萧念织并不知道,她昨天晚上才布的棋,今天就有人帮着把这盘棋下完了。
她一边听经,一边念念叨叨。
说实话,原主对于母亲并没有多少记忆。
萧母生完原主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没几年就过世了。
那个时候,原主几乎不怎么记事儿,所以对于母亲没什么印象。
不过,萧母想来应该是很爱护原主这个孩子的吧。
所以,她念叨着原主的情况,说对方跑了也挺好,不然依着对方那柔弱的性格,不见得能应付得了眼下的情况。
而且,谁的青春不疯呢?
柔弱的原主,难得硬气了一回,直接叛逆跑了,细想之下,其实也还好。
人总归要成长,这条通向成长的路并不好走,原主试着迈开第一步,之后的每一步,应该都会更顺畅一些吧。
等到傍晚,霞光铺满大地的时候,萧念织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听经,诵经流程,从大殿那边起身回来。
跪了一天,腿很酸,也有些疼。
但是好在,都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出来的时候,晏星玄叔侄,还有于姑姑和郑清然已经在外面等了。
看着这么多人,萧念织还有些不好意思,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晏常夏拉住:“想想,快来,我跟小王叔从山下买了素面回来,刚刚到的,你这会儿吃正好。”
其他东西,做不好就容易犯了寺里的忌讳,所以两个人挑了最不容易出错的素面。
当然,葱花都没放。
真的就是盐水煮面条,然后滴了两滴香油。
虽然萧念织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但是这碗面,对于她来说,诱惑也不大。
不过,这是小伙伴们的好意,萧念织最后还是把它吃干净了。
吃过面,天色也慢慢暗了下来。
于姑姑担心路不好走,原本是想劝他们留下来的。
但是一听,酿酒的流程还没结束,萧念织得回去看看发酵的情况,然后决定是不是今天晚上就入缸,接着发酵的。
于姑姑听完点点头,不放心的送了送。
“之前咱们做的衣裳,应该是已经送回书院了。”
“月底的时候,书院休沐,咱们到时候看看时间,再决定要不要回去。”
……
于姑姑走了一路,就说了一路。
萧念织在一边听了,不住的点头,或是出声安抚对方。
一直到萧念织上了马车,于姑姑这才停了话头,示意她赶紧上去,早点出发。
虽然距离庄子不远,但是夜路可不好走。
此时,最后一缕霞光已经没入大地,天色真正的暗了下来。
晏星玄带过来的侍卫,有骑马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带路,还有跟在后面保护的。
这么多侍卫一起,倒是给了萧念织他们很足的安全感。
上了马车之后,晏常夏就忍不住八卦:“想想,你知道吗?今天下午的时候,华阳姑姑是黑着脸走的,把人吓得大气不敢喘,也不知道是谁招惹到她了。”
听了这话,郑清然在旁边不住的点头:“对对对,特别吓人,三娘吓得脸都白了,连声都不敢吱,就跟着深叶一起走了。”
昨天晚上周梨白还说,酿酒有趣,今天要跟着过来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