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喜可贺,和宋景关系亲近的林晚并不喜欢他。
但宋景是否喜欢这个大他两岁的女孩,江愈礼不知道。
因为宋景的态度太让人琢磨不定了。
从接到电话,到一路风驰电掣的赶来,再将人送进医院,他始终表现的很压抑很生气。
可当林晚的伤口包扎好了,正躺在病房里输液时,他又好像一瞬间松散了下来,在走廊尽头的楼梯间闲适的点了一根烟。
“医院禁止吸烟。”
江愈礼靠在门边,背后抵着冰冷的墙面,在黑暗中捕捉他的侧脸。
视线中属于烟头的橘红色光点在空中转了几圈,然后落在地上,被鞋底碾灭。
“小公主,你管的有点多。”
江愈礼没吭声。
她穿着一件奶杏色的吊带,露出一截白细的腰,在黑暗中很晃眼。
宋景瞥了眼,啧了一声,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
“穿上。”
肩上笼罩了一抹温热,男人有些粗鲁的将T恤套在她的头上。
“胳膊自己穿。”
江愈礼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近到他微微张开手臂,就能将她揽入怀中,近到她仰着头,踮起脚,就能亲吻他的唇。
她没动,只是看他。
“这算什么呢?”
“不算什么。”宋景嗓音有些低,楼梯间的光线并不算明亮,将他的神情隐匿起来,看不真切。
“在医院里,穿的太漂亮不是什么好事。”他说,“刚才有一些废物的眼神都放在你身上了,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
江愈礼唇瓣动了动,却没有出声,低着头将衣服套好,又将下摆往裤腰里掖了掖,打了个结。
立刻就从精致漂亮的小仙女变成了休闲酷飒的小姐姐。
“还不错。”
江愈礼应了一声,转身拉开门要走。
宋景却忽然叫住她。
“小公主。”
江愈礼的动作挺住,“别这样叫我。”
“嗯。”宋景站在她身后,像一堵见不得光的墙。
“很多人都在传我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对小弟可以一呼百应的二少爷。”
“但你看到了,其实我和林晚是邻居,我没有显赫的身份背景,也不是光鲜亮丽的富人子弟。”
江愈礼握着门把手的指尖握紧了些。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宋景没有回答,他只是安静的伫立在那里,仿佛一个沉默的影子。
江愈礼背对着他,抬起头透过打开的门缝看着医院走廊里的人生百态。
她轻声说,“在操场时我以为你相信了我说的那些话,现在才发现你其实一个字都没有听在耳朵里。”
“我确实对你说了假话,因为从小到大,我只喜欢你一个男生。”
“你同意带我来这里,因为想用和林晚的亲密关系刺激我吧。”
宋景的眸光落在她瘦削的肩上,嗓音低哑,几乎是用气音在说:“是。”
“宋景,你想推开我。”
宋景向后退了一步。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江愈礼猛地将门关上,转身逼近他,“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其实也喜欢我?”
宋景又是往后退,直到被扶手拦住,才堪堪停下。
他低头去看江愈礼,眼底的神色慌张又难堪,好像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人挖了出来。
他仓皇的垂眸,“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她。
或者说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很,但只是说给江愈礼听听,只为了哄她转身,走的越远越好。
“连你喜欢我都不敢承认。”
江愈礼讥讽道,“宋景,你可真是个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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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宋景没了联系。
本来就只是相互动心的陌生人关系,宋景不主动,江愈礼也不再刻意制造偶遇,他们几乎就成了平行线。
阮意时从她嘴里听说了这一段渊源,好一会儿才做出了评价。
“真矫情。”
江愈礼不知道这三个字说的是她还是宋景,又或是将他们一起说了。
她晚上在床上翻了又翻,最后又在天蒙蒙亮时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意识陷入昏沉前,她想:
怎么可能说的是本小姐,矫情的一定是宋景那个敏感又纠结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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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系的期中汇报演出定在11月中旬,话剧朗诵音乐剧几个节目的老师共同挑选人。
江愈礼表现力强,又爱演戏,这时候分明就是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