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爱吃巧克力了。”
江郁雪垂下眼,用力抱紧她。
怀里的人那么小,那么软,全身上下都好像泛着甜味的奶包子。
可听着她这奶声奶气还带着哭腔的话,江郁雪忽然意识到:
他现在根本没法叫这个奶团子开心。
挫败吗?挫败。
可又该恨谁呢?
奶奶不喜欢妈妈和鸭梨,可是对他和父亲都很好,好到甚至可以用掏心掏肺来形容。
他和父亲,是最没有资格和奶奶叫板的人。
可在江家老宅里,妈妈和鸭梨都不开心。
妈妈总是待在花房里,鸭梨也只敢在花房里才放开玩闹。
出来以后却不一样了。
妈妈眉眼的笑多了,鸭梨也能一天兴冲冲的满屋子乱跑。
抱抱妈妈的大腿,踩着爸爸的鞋往他身上爬。
再猫猫祟祟的跑去他的房间偷藏起一支笔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叫他跟她玩“我藏你找”的游戏。
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舍不得被她吃过很多次的饼干,又为什么会觉得巧克力苦。
也许是因为奶奶灰陷入生命危险。
也许是因为从此以后,他们又要回到江家老宅了,所以鸭梨才不开心。
但他没有办法。
江郁雪抱着小江愈礼,看了看后视镜里神情严肃紧张的父亲,又看了眼妈妈担心的侧脸。
他偏头,视线最后落在了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高楼大厦。
他们又要回到以前那种压抑的生活了吗。
江郁雪抱着小江愈礼的手紧了紧。
他不想。
他不想得到奶奶那毫无止境让人瑟缩的关怀,不想妈妈和鸭梨只能躲在花房才能快乐。
更不想回到那个空荡荡的江家老宅,就连吃饭都固守着嫡庶长幼的规矩。
他想自由一点。
可这种想法在来到医院后被狠狠碾碎。
江老太太的状态不太好。
或者说,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