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江愈礼不停的在柜子抽屉里翻,“妈妈房间的备用钥匙。”
江铭生问,“她怎么了?”
“门反锁了,喊她也没回应,我有点担心。”
江郁雪也过来了,从最边上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串钥匙,挑出一枚来。
“这个。”
江愈礼一把夺过,赶紧就往楼梯上跑。
这一系列的动静不算小,江老太太被吵醒了。
她穿着睡衣,拄着拐杖,站在一楼看向正在跑上楼梯的江愈礼,冷嗤一声。
“没有一点铭生和郁雪的形容风度。”
江愈礼没功夫理她。
她这会已经到了郁婕的门口,手却抖得几次都没有插准钥匙孔。
怎么关键时候总是掉链子啊!
江愈礼急得不行,终于在第三次对准的时候,顺利开了门。
房间很冷,空调开到温度有些低了。
屋里没开灯,江愈礼把灯打开,“妈妈……”
话音一顿。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她侧躺着,蚕丝被盖在腹部,露出消瘦的肩膀。
她的一只胳膊舒展开,手腕落在床边上。
另一只手蜷着,手臂下一片深沉的猩红。
江愈礼哑声,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抬腿就想走过去,腿一软,又跌在地上。
妈妈。
她无声的喊着。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江铭生和江郁雪跟了过来。
她抖着手去拽江郁雪的裤子,仰头看着他,目光乞求。
“哥,哥,你去看看,你快去看看妈妈!”
她使劲推搡着江郁雪,又回头拉着江铭生,“爸爸,120,快打120!快救救她,救救我妈妈!”
江铭生定在原地,像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直到江愈礼又声嘶力竭地喊了几声,他才猛地反应过来,大步冲上前去。
江郁雪眼眶通红,走到床边去看郁婕的状况。
江愈礼踉跄着爬起身,扭头去房间里拿手机,匆忙打了120。
刚一回来,就在门口见到了江老太太。
她对着江愈礼还是没有好脸,拄着拐杖沉着脸色看她。
“你干什么去了?”
江愈礼没空理她,挤开她就往屋里走。
可没走两步,就被江老太太从身后袭来的拐杖打得跪在地上。
咚——
“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长辈问你话你都能忽视,还有什么是你看在眼里的!”
江愈礼回头看她,眼眶早已经湿了,脸上遍布泪痕。
她哭的梨花带雨,但因为郁婕的事,她心里早就憋着火了。
如今江老太太这一拐杖一通逼问,让她彻底将这些年的郁气都发泄了出来。
“你看我不顺眼就待在房间里别出来!
知道我不愿意搭理你,为什么还要来我面前刷存在感呢?”
江老太太也很没想到平时窝囊的跟着鹌鹑的江愈礼会在这个时候反驳她。
她一只手抚着心口,一只手拿着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作响。
一边还在骂。
“大师说得对!我们江家就不能出女儿!
我当时不应该纵着铭生和郁婕留着你!应该在一开始就把你打掉!”
江铭生抱着郁婕,坐在床上垂着头,一言不发。
周围的状况也都被隔绝在外,充耳不闻。
“奶奶!”
江郁雪听到这边的动静,又听见江老太太这一番话,当即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细细密密的疼。
他几个大步走到江愈礼面前,弯下身将她扶起来,又一个侧身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才低下头,看着江老太太。
他十八岁,身高优越,生的好看,眉目俊朗。
尤其是他的眼睛,是典型的桃花眼,眼角向下勾,眼尾翘起,又因为他身上独特的气质而少了一分深情,多了三分冷峭。
江老太太比他矮了太多,即便是面无表情的努力散发着威严,也总是让人觉得她的气势被压了一头。
“奶奶,您不能这么说她。”
“她叫江愈礼,是江家的大小姐,也是我的妹妹。”
“她的出生,无论是对父亲、母亲,还是我来说,都是我们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她是我们捧在手心里最珍贵的珍宝。”
“您不喜欢她,不喜欢母亲,我们都不强求。”
“但不喜欢,也不能像您这样贬低她,甚至是否认她的存在。”
江老太太这下子是真的气到了。
刚才只是抚着心口装装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