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手腕上只要有那么一点大的伤口,就能失血过多而死亡。
鲜活的生命就此凋零,却在这副沉闷之上开出了大片猩红的花。
一点都没有美感。
江愈礼只觉得伤心,无措,好像全世界都在此刻崩溃坍塌了。
难以形容这种感觉。
江愈礼忽然绷不住了,她跪在衣帽间的地上,放声大哭,不断的拍着地面。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大意!”
“如果你快一点反应过来,妈妈就不会出事了!”
“你怎么这么没用!”
“写什么卷子!卷子有妈妈重要吗?!”
“你怎么这么拎不清!这么粗心大意!这么没有用!”
江郁雪没怎么收拾,他拿着自己的一些证件就赶了过来,一进门就听见了江愈礼不断哭喊的话。
他的心狠狠一揪。
又疼又酸。
眼前又模糊了。
江铭生还在抽烟,只不过他现在不在窗边了,而是坐在窗边。
他的腰背躬了下去,低头看着郁婕,嘴里咬着烟,一只手抚着郁婕的脸颊,一只手整理她颊边的发丝。
听到江郁雪回来的脚步声,没有抬头,只是说,“去看看你妹妹。”
男人嗓音已经哑的不像话了,像是在砂纸上滚过一圈,又涩又干。
江郁雪听着难受,根本不敢多看江铭生和郁婕,伸手在眼睛上抹过,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进了衣帽间。
江愈礼跪在地上哭泣,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溅起四散的小水花。
江郁雪半蹲下去,抱着她,轻声道,“鸭梨,这不怪你。”
江愈礼忽然觉得委屈。
她从江郁雪的怀里抬起头,抽噎着说,“我……我感觉出妈妈的不……不对劲了。”
江郁雪的指腹给她擦眼泪,声音温和低沉,“鸭梨,那只是感觉,没有人会莫名其妙的相信感觉。”
“都怪我!都怪我!我要是早一点、早一点反应过来,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