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挽星没回这条消息。
她退了出去,看着窗外寂静的小区夜景,刚才还觉得不错的饭团,在此刻却仿佛失了滋味。
又咬了两口后,干脆团吧团吧放在一边,不吃了。
池挽星其实并不是第一次从江郁雪口中听到类似的话。
事实上,江郁雪这个男人优雅而温和,这种话对他来说似乎就是张口就来。
而在这种温和的基础上,总是叫池挽星分不清楚这个男人究竟是对她报有什么样的想法。
江郁雪对她有好感,她知道。
江郁雪甚至对她说过‘如果想要换一个人试试可不可以找我’这种话。
可是如果说江郁雪这些年都只是因为她而保持单身,那池挽星自问自己没有这个魅力。
也不会这么自作多情的认为自己能正好戳中江郁雪的审美点成为他的唯一。
是喜欢吗?
可是他又总是恰好到处的后腿为彼此保留余地。
说不喜欢或者是只是单纯的好奇想要逗逗她?
池挽星又觉得这个男人不会在闲暇之余做这种莫名其妙且浪费时间的事情。
简直令人费解。
给江愈礼买的咖啡就在手边,池挽星顺手就拿过来喝了一口。
苦涩的滋味在口腔里爆开,池挽星一个激灵,被苦的当场皱紧了小脸,整个人都无比清醒了。
咖啡这种东西,果然她怎么喝都喝不习惯。
什么醇香余韵她通通感受不到,只觉得苦涩会在口腔里被无限放大。
她扭着脸咽下去,又赶忙抓起吃剩下的饭团,三两口解决了,这才压下口中的涩意。
池挽星仰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难搞哦。
-
江郁雪打开门,看到的就是抱着抱枕发呆的江愈礼。
她听到动静后快速回过头,口中还喊着“嫂子”。
这个称呼听得江郁雪挑眉,随后放下手臂上搭着的西装外套,看了一眼江愈礼。
“左手边的那个房间,去洗澡。”
江愈礼看到她哥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呐呐的喊了声“哥”。
江郁雪点头算是应了一下,语气温和,“她很快就回来。”
两人不过说了几句话,但是莫名觉得池挽星这个外人才是那个最不能缺少的人。
偏偏两人还都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
江愈礼站起身,边往江郁雪说的那个房间走,边说,“哥,有换洗衣服吗?”
“先穿一下挽星的,会介意吗?”
“不介意。”江愈礼反问,“嫂子会介意吗?”
江郁雪的唇角勾了勾,“她不会介意。”
江愈礼被他这个开花一样的表情雷的外焦里嫩,当场就夸张的做了个抖落鸡皮疙瘩的动作。
她的语气又酸又带着点调侃,还隐隐透出一点羡慕:
“哥,收敛着点啊,知道你很了解嫂子了。”
江郁雪拽了拽领带,斜睨她一眼。
“在挽星面前别叫她嫂子。”
江愈礼:“可是我觉得她就是我的准嫂子了,先叫一叫让她熟悉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有。”江郁雪的嗓音带着点笑意,“她会害羞。”
江愈礼:“……好吧。”
她觉得自己被江郁雪不经意间秀得牙疼。
直到钻进浴室淋上热水,回想起池挽星木着一张那么精致漂亮的小脸对她说“不好意思,我有洁癖”,她就对江郁雪说的这位准嫂子会害羞这种话保持怀疑态度。
毕竟这个小姑娘,怎么看都不像是是会害羞的样子。
反观江郁雪一身沉稳莫名爹系的气质,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说他老牛吃嫩草。
但她知道,她哥这头老牛绝对不会害羞。
千年老妖精了,从小到大就知道绷着脸隐藏喜好的人,会害羞那就说明他道行太浅了。
-
池挽星回来的时机刚刚好。
她刚按上门铃,不出五秒,门就从里面开了。
开门的人是江郁雪。
男人的五官深邃俊美,低头看过来时,下颌线条流畅而漂亮。
他的喉结滚动一下,垂眼看过来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宠溺和纵容。
“回来了。”
如此熟稔的语气,以及如此熟稔的话。
池挽星抿了抿唇,仰头看他。
又在触及到他的目光时,被里面如同小溪般涓涓细流的情感烫了一下,又慌张的低下头。
可这样不就显得自己弱势了,不敢面对他吗?
心里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好战心。
池挽星不服输的又抬起头,睁着一双又圆又大仿佛猫瞳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