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找她的准嫂子,池挽星。
不想开车,她就打车。
街边的灯光呈现出明亮的暖黄色,江愈礼看着窗外,视线被明明灭灭给照亮又吞没。
两边的风景极速的退后,车子行驶间,透过开了一掌宽都缝隙,她的发丝被吹得向后飞舞。
眼前有些花,风吹着,眼睛也有些干涩。
她忍不住眨了眨眼,可即使是闭上眼眼前也始终糊着一层白光。
不远处有人在放风筝,风筝的线拉得很长很长。
江愈礼看不见风筝长什么样子,只看得见风筝线上的灯光或是崩成一条直线,或者是成为一个宽大的弧。
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漫长的、没有尽头的时空隧道中。
恍惚间,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这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了宋景。
想起他的笑,想起他沉默不语的闷态,也想起他那双可能再也站不起来的腿。
以及他坐着轮椅,指尖夹着烟,看着窗外,任由烟雾弥漫的孤独侧影。
江愈礼想:也许我从来都没有就没走进他。
至于那个走进宋景的人到底是谁,她现在也没有精力去想了。
三年多的喜欢告诉她,宋景这个人是天上月,只可远观。
他是冷的,表面是遍体鳞伤的,时不时的还会发生动荡,坠落陨石。
江愈礼被这些陨石砸了两次,很疼。
疼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到了。”
司机的声音很沙哑,应该是长久的熬夜和抽烟导致的。
江愈礼付了钱,下了车,站到池挽星的楼下,脚步却犹豫了。
她嫂子应该还没睡吧?
保险起见,她还是打个电话。
于是池挽星就被这样一通催命铃声叫了起来。
她幽怨的下了楼,看着江愈礼的眼神仿佛一只幽魂。
“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