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门掀开,没有袁谭那张平凡的脸,也没有周泰那具变态的身躯,只有一个脸色蜡黄面露惊恐的老头。
老头躺在床上,见到张辽冲进来奋力起身想要说些什么。可张辽哪有时间听他废话,长枪贯入老头胸膛,瞬间结果了他的性命。
不仅如此,张辽走上前一手按住老头肩膀,一手抓住他的头颅用力一拧一提!
头颅连带着脊椎以及半幅内脏被生生拉了出来,鲜血洒得遍地都是。
来不及理会脸上的鲜血,张辽拎着头颅抢过一匹战马后四处呼喝:“主将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事情并没有向他想象中的方向发展,虽然袁军眼中闪烁着恐惧,但攻击依旧强力。
这不应该啊……
张辽不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主将已死这帮士卒为什么还这么拼命?这个老头真有这等威望?他自己都不见得有!
要遭!
张辽解决掉身边几个袁军后迅速朝营门方向赶,如果袁军不溃败,那自己麾下的士卒必死无疑!
果然,老头的头颅在这些袁军中也没有掀起什么波澜,袁军没有停止他们猛烈的攻击。
张辽见状一咬牙,杀入阵中大声说道:“弟兄们!贼将已死,随我杀!”
主将的回归意味着战略目的已经达成,根据经验来说下一步就是追击残兵而已。
不明所以的士卒们在张辽的带领下气势如虹,居然一鼓作气突出了重围,在大营中四处冲杀!
然而眼前的敌人无穷无尽,士卒们从自信变得狐疑,最后成为了麻木。
一切阻拦者,皆杀!
一切有威胁者,皆杀!
一切敢于出现在他们面前者,皆杀!
这一杀,就是一夜……
当太阳升起之时,散发的阳光掀开了笼罩大地的阴影,显露出这一夜的疯狂。
张辽喘着粗气双手都在抖,饶是他的气息绵长,现在也是靠着一股意志强撑而已。手中兵器已经不知道是谁的了,一柄是河北军的战刀,一柄是一杆粗制长枪,枪头都不是铁的。他停下来也不是杀不动了,而是杀完了。
是的,眼前的敌人终于被他杀完了。回头看了看,张辽只发现了十几个还站立的身影,就连高低组合都不见了。
应该……是胜了吧……
张辽走路的身形都有些摇晃,十几个河北士卒也互相搀扶着往下邳的方向走去。
远处影影绰绰似乎还有不少袁军,可此时没了夜色的遮掩,炼狱般的场景让他们恐惧到了疯狂,根本不敢上前一步。
慢慢悠悠……晃晃摇摇……张辽带着仅剩的十几人走回了下邳。
来到城下,听到城内激烈的喊杀声,张辽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看来忙了一晚上的人不止是他,可那个吕岱凭什么认为他有独自面对上万大军的本事?
没人能给他答案,吕岱也不行。此时虽说城内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但吕岱的情况可一点儿也不好。
昨夜他带队冲到半山腰的时候发现城内亮起了火光,就知道是有人偷城。原本他也没在意,城内至少还有小一千守军,怎么着也不会将下邳丢了。只要他和张辽迅速解决掉城外的敌军,城内那些家伙就是翁仲之鳖。
可下一刻让他整个人都傻了,城内忽然多处起火,根本不是那点儿守军能忙得过来的,显然城中有内应!
问题是这根本不可能,这几天下邳实行宵禁不说还一直封着城,怎么可能有人细作往来?
来不及多想,吕岱果断下令转头,进入下邳防守。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张辽能撑一段时间,他解决完下邳里面的问题就去救援,不会出什么差错,最多就是计划失败而已。
可这个不会出差错的想法还是出差错了,这一次偷城是袁尚亲自带队沿水路而来偷袭南城。守城军卒不善水战,差点儿被高蕃打崩了,多亏吕岱救援及时才稳住战线。
但这条战线可不是城墙,城墙当时已经失守,袁军已经涌入了下邳。
吕岱接管了指挥权,他分给陈登五百人收拾城内叛乱,自己阻挡袁军的进攻。
按理说以河北军的战斗力将袁军赶出去并不困难,可袁尚手底下有一批精锐——西园军。
西园军给吕岱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他们能打善射战斗力极强,同时人人带甲,并不比河北军的甲胄差。
虽然西园军几次冲击都被吕岱挡了下来,但他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右肩中了一箭,左臂齐肩而断……
万幸陈登效率出众,解决叛徒后及时赶了回来,并且利用计谋以及兵器优势分割包夹了袁尚的军队,才堪堪解决掉这个麻烦。
眼下袁军基本上已经该杀的杀,该抓的抓了,只剩下袁尚带着百余西园军在负隅顽抗,想要拼死突围。
陈登怎么可能放跑他?一面命人关闭城门,一面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