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的男人抬起头来，在看清陈平面容的那一刹那，骤然变得狰狞！ “陈平！” 江若水疯了一样扑到了牢房门口，死死瞪着陈平。 “你过来干什么？！来落井下石？！” “你别得意！迟早，你只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不！会比我更惨！” 陈平挑了挑眉，没有料到江若水竟然变得如此的癫狂。 只是…… “落井下石的事情，我还不屑于做。”陈平眉眼微抬，似乎并未将对方放在眼里。 除非对方做了陈平极度厌恨的事情，陈平或许有兴趣来看看对方的悲惨下场。 而江若水，还真不值得他浪费这个时间。 “江若水，你还想出去吗？” 方才恨不能生吞了陈平的江若水神情一滞，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你，你是不是来救我的，你是不是有办法救我出去！” 这些时日，在牢房里已经磨掉了江若水的所有心性。 “我什么都不要了，真的，陈平，你救救我，我什么都不要了，可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江若水“扑通”一声跪在陈平面前，甚至不住地磕头。 只要能活下去，尊严算什么？ 江若水已经什么顾不得了，只要能够让他活下去，不论是谁，让他干什么都可以。 “这……世子爷，属下还是第一回看到……”跟随陈平一同前来的是陆武，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像一条可怜虫，祈求陈平帮忙的江若水。 谁能想到，还能看到江若水有这样的一天？ 陈平只诧异了一瞬，很快就接受了。 “人为了活下来，什么都干得出来。” 陈平见过太多人，只要能活下来，哪怕当一条哈巴狗也愿意。 他蹲了下来，隔着牢房的门，看着江若水，“救你出去，不是没有办法。” 江若水的眼睛骤然亮了，爬着靠近了几步，一把抓住了栅栏。 “世子爷，你有办法，救救我，以后我就是你身边的一条狗。” “……”陈平有些嫌弃，他还不需要江若水这种狗。 不过，他还要从江若水的口中套话，故而陈平没有反驳。 这更让江若水看到了一丝希望，“世子爷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之前他如此陷害陈平，对方现在提出要救他，必然不可能没有图谋。 “陛下现在铁了心要杀你，但我可以另外找人替换你出去。” 陈平看着江若水越发渴望的眼神，笑了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江若水，“作为代价，你告诉我关于赵长春的事情。” “所有事情。” “没问题！”江若水没有任何犹豫。 陈平偏头看了一眼陆武，对方会意，将本来准备好的烈酒带了出去。 这么顺利，在陈平意料之外。 原本他打算，江若水不愿意，就灌醉他，再套话。 现在倒是方便了许多。 “说吧，详细说。” 江若水像是倒豆子似的，将他知晓的，关于赵长春的所有事情全部都说了。 “燕北？”陈平视线微顿，“赵长春出自燕北？” “是，他是从燕北考取功名考过来的。” 陈平的反应有些大，引起了江若水的侧目，他缓了缓心神，道：“继续。” 江若水说完，已经是将近一个时辰后的事情。 收获出乎陈平的意料。 江若水知晓的事情，比陈平预计的还多，完全省去了陈平再进行调查的功夫。 至于江若水会不会说谎，陈平并不担忧。 且不说现在一心想活下来的江若水有没有胆子撒谎，陈平亦能轻而易举地看出对方有没有撒谎。 “世子爷。”陆武拧着眉，“这赵长春，分明早就看大人不顺眼，想要取大人的性命了。” 江若水一愣，“不可能吧，赵大人还屡次劝我不要与世子爷为敌。” “明面上是劝，实则是在刺激你，引导你杀我。”陈平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江若水，“也就只有你会真的信了他。” 陈平看得分明，如果赵长春真的想要缓解他们的矛盾，不希望江若水对付他。 万万不可能在明知他与江若水的矛盾的情况下，还如此刺激江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