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澜和问灵互相看看。 “回来了。”小澜凛然道。 “亲爱的,过来吧,”男人朝二人挥挥手,“我给你们画画。” 问灵也蒙圈了,二人一脸“看你到底打算怎么舞”的表情,贴着墙角绕到了男人所指的位置。 “对,就这样,抱着那束玫瑰花,”男人神采奕奕地指挥着,另一只手提起笔,“亲爱的,那是我给你买的花,你看这花……” 男人的笑容猛地凝固,他呆愣着,笑意却渐渐消失了。 “亲爱的,你不要再看宝宝了好吗?”他的声音也霎时冷漠下来,“你看看我,看看我给你买的花,好吗?” 男人的眼神逐渐冰冷。 不过小澜倒觉得还好,可能因为男人盯着的是问灵而不是她。 “你看看我的画,好吗?” 男人一字一顿地说出这番话,小澜亲眼看到问灵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鼓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二人看向他的画。 这画的是个啥? 一片红惨惨的线条中间,隐约可见几坨灰白色肿块。 “亲爱的,你不喜欢我的画,是吗?”男人的声音和眼神是一样的冷冽。 这玩意已经不能用喜不喜欢来衡量了。 这玩意光是看一眼都觉得是视觉污染啊。 “以前,你很喜欢我的画的,”男人冷笑着摇头,“你知道为什么,我的画会变成现在这样吗?……都是因为你啊,亲爱的,自从有了……你怀里的这个小东西,你的视线,都在她的身上,我呢?我呢?!你不是说过会帮我走出来,会帮我治病,会帮我成为最好的画家吗?你做了什么?你现在在做什么?!……” 二人哑口无言,一时不知该回复些什么,不过好在似乎也不需要她们回复什么。 “我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我才是……唯一一个……应该出现在你眼里的人,不是吗?” 这是一个偏执症患者被强烈的爱的需要慢慢冲破理智的故事。 小澜看着男人疯狂的双眼,虽觉得可恨,却又有一丝可怜。 如果有那么一天,道长、小音姐、茉莉……朋友们的视线都不在自己身上了,他们离开了自己,跑去喜欢其他人了,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变回最开始那个孤孤单单的自己? 不敢想,简直不敢想。 小澜晃了晃脑袋,轻拢住自己的手臂。 最近自己好像经常想到这种事情,看来失去了菠萝和枫糖的痛苦只是表面看似离开了,恐惧却被永远地留下。 “唰!——” 尖利的撕纸声把神游的小澜唤醒。 问灵一把揪住小澜的衣袖。 男人扯着画架上的画纸,用力把它撕成两半,“没有意义了,都没有意义了……” “砰!” 男人一拳挥倒了立在他身前的画架,原木画架噼啪倒地,男人红着眼睛怒踹了几脚,画架和画纸一齐散落到地面上,变成了碎片。 小澜的脊背嗖地挺直。 剧情走完了,看来终于要到打架的时候了。 “别怕,我们有两个人呢,难道还打不过他一个?”小澜拍拍问灵的手背。 话音刚落,一团黑灰色雾气便自男人脚下升腾而起,在男人背后,逐渐聚拢出一个模糊的人形,那人形高大细长,头部直达屋顶,两手搭在男人肩头,似在俯视着问灵和小澜。 小澜觉得身上背着的包裹好像猛地抽动了一下。 “这……” 问灵的脸色彻底变了。 “这是什么?”小澜忙问。 问灵先拉着已经摆开架势了的小澜闪到一边,缓慢移动着的男人及他背后的黑影也同时调转了方向。 挪到墙角后,问灵摁下小澜的拳头,“黑洞!” “黑洞?”小澜瞧了瞧正在靠近的男人,“啥意思?” 问灵猛地蹲下身,敲了敲脑壳,然后一脸焦急地迅速站起来,“吸收!” “像黑洞一样会吸收?”小澜眯起眼睛,“谁吸收?吸收什么?” 由于问灵无法在同一时间回答小澜这个过于复杂的问题,所以她只能把脸憋得通红,然后再次企图蹲下身敲打自己的脑壳。 男人的肢体已经呈现出不自然的扭动角度,两行浑浊的液体游动出他的眼眶,他缓缓抬步,缓缓落步,两手前抓着向她们逼近,男人的表情狰狞痛苦,但他身后那黑影的脸上却仿佛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