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棠搓搓小手,等待着围猎野驴的时刻。
然而那头驴叫完之后,竟然扭头就跑,根本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就连萧崇,都没来得及弯弓搭箭。
莫名其妙损失五百积分,程小棠整个人都不好了。
夜幕降临,营地里慢慢架起数个火堆。
有人在小心翼翼地躲着初来乍到的孤女,也有人热情洋溢地扑向重新归来的贵人。
尽管萧崇给出的统一说辞是追猎走出去太远,不幸迷路,然后被路过的踏炎军所救。
但杨智明却不信,总觉得内有乾坤。
他在县里读书那几年,才学上毫无长进,踩高拜低的本事倒是学了不少。
尤其在巴上县太爷家的小儿子后,更是突飞猛进。
靠着察言观色和吹嘘溜马,杨智明当了一年多的狗腿子,仗势欺人好不爽快。
可惜后来先是杨智明的秀才爹去世,紧接着又是大旱,县太爷拼命送礼摆脱了阳川县这个烂摊子。
杨智明无依无靠,又考不上功名,这才被迫投奔嫁给泥腿子的姐姐。
在长山驿送萧崇回来的那队踏炎军,看似对所有人的态度都一样,杨智明却敏锐地察觉到细微的差别。
对上萧崇,他们的眼神不是自上而下的关怀,而是带着仰视的恭敬。
杨氏啥也没看出来,但对亲弟弟是无条件信任,一看大房的人都在收拾东西,赶忙抢先凑了上去。
“萧老爷子,您老是认识踏炎军的人吗?”杨氏满脸堆笑,直白地问道。
杨智明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挤开杨氏上前,恭敬行了礼,“萧老爷子,晚辈看白日那个小将军有些面善,不知可否透露名讳?”
“说来也巧,家父早年有一崔姓故交,其子五年前投身踏炎军。”
“算起来,如今正是及冠的年纪,”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又合情合理,连刚钻出牛车的程小棠都刮目相看。
看来杨家舅舅还真读过几天书,对上萧老爷子都会说人话了。
就是故作斯文的模样,看着都牙酸。
“对对对,我就说看着有些眼熟,像是哪里见过。”杨氏越发佩服弟弟,连忙打配合。
“原来是崔家的小儿子,我做姑娘时还抱过呢。”
反正她爹早就投胎了,也没法查证。
可惜杨智明那点自以为是的手段,看在萧崇眼里,犹如跳梁小丑。
不管是哪里让这姐弟俩闻到味儿了,萧崇都懒得敷衍,直言道:“老夫就是个平头百姓,做买卖攒了点家底。”
“往上数三代,都无官无职。”
“你这套做派,还是留给有用的人吧。”
“年纪轻轻,也不想好好读书,活得像个人样。”
说完,萧崇也不管杨氏姐弟怎么想,跳下牛车伸了个懒腰,“好久没赶牛车,比骑马舒服多了。”
“小棠宝,要不要去打猎?”
“要!”程小棠双眼发光,奶声奶气地举手响应。
她是纯粹的肉食爱好者,早就馋了。
一日不吃,如隔三秋。
前有刘大虎一家搞事,后又遇上闹鬼事件,程小棠一直没腾出手,转眼就吃了四天素。
家里人脸上好不容易长点肉,转眼又凹陷进去了。
被无视的杨智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杨氏更是一副遭受奇耻大辱的模样。
商户?
居然只是一个商户?
她弟弟可是秀才之子,名副其实的读书人。
她爹还在的时候,家里不仅不用上缴赋税,朝廷每月还给米给粮!
如今却被一个商户嘲讽,杨氏怒火直冲天灵盖,就要冲上去破口大骂。
“让开。”
萧昀舒撩开车帘,淡淡地扫了一眼挡在牛车边上的杨氏。
“哦,哦,我这就走。”杨氏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冷静下来。
差点忘了,这祖孙俩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她是疯了才想上去找死?
反正不管萧家是什么背景,等到常宁城后都要分开,就让大房蒙在鼓里得意吧!
杨氏拉着杨智明匆匆离开,遇到谢玲花时,还嗤笑一声。
“萧爷爷,我想喝鸡汤,还想吃烤兔子!”
“棠宝别闹,打猎哪有这么容易的。”谢玲花听到女儿天真稚嫩的小嗓音,好笑地捏捏小脸蛋哄道,“别为难萧爷爷。”
“萧爷爷打猎很厉害哒!”程小棠信心十足道,“肯定能打到。”
重点是有她在,天上飞的地方跑的,要啥有啥。
萧崇爽朗地大笑道:“还是小棠宝懂我。”
“大牛媳妇放心,这里已经是常宁城的地界,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