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道长本来还不服气,结果萧昀舒轻描淡写地指出有三次,他将崔神医和程小棠当做同水平的对象来指点。
就算是华佗再世,也跟不上这样的跳跃程度。
栖云道长被说得心虚,反思了下,好像的确如萧昀舒所说。
当初萧昀舒不愿拜他为师,那套针法其实是送给踏炎军的军医,用来给伤兵止血的。
正巧碰上边疆战乱,萧昀舒年纪虽小,胆子却很大,直接就上手了。
情况危急之下,扎错针总比失血过多丢掉性命好。
事态平息后,栖云道长就继续云游去了,后续萧昀舒是怎么掌握的针法,他也不清楚。
因此严格来说,程小棠是栖云道长认真教的第一个徒弟,难免不太熟练。
程小棠软软地安慰道:“师父也是第一次做师父,没关系哒。”
她其实很喜欢师父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教学方法,方便日后拿出系统里的药方时糊弄过去。
以前还要遮掩说是从《道德经》领悟到的,以后就可以说是师父教的。
以栖云道长的天马行空的性格,肯定记不得哪天说了什么话。
萧昀舒淡淡瞥了一眼感动的栖云道长,特意请人来,可不是让他教着玩的,“道长虽是第一次收徒,却做过徒弟。”
“元阳子道长收你为徒时,应该教得很细致。”
栖云道长两相对比,更内疚了,“我学,我去学还不行吗?”
就知道萧昀舒不会这么好心给他找徒弟,居然连教学方式都要管,偏偏还说得有理有据!
可恶,回头就把棠宝带走游学去。
一番讨论过后,结论就是师徒俩都需要在胡氏学堂深造。
栖云道长技多不压身,除了没功名在身,随时能兼任君子六艺任一项的夫子。大笔一挥,就给胡氏学堂写信自荐。
白老夫子收到信后,立即回信表达真切的欢迎。
他看得出栖云道长不是普通人,没想到对方还真成了程小棠的师父。
在胡氏学堂的学子们暗暗期待着放年假时,却得知托小棠学监的福,又要多加一门课程,内心的忧伤可想而知。
程小棠在给家里人挑选礼物时,就看到一连串熟悉的名字出现在系统提示里。
其中程三莲的奖励积分,再次飙升到四百五十分。
这是她这位虚荣又懒惰的三堂姐,在放弃成为胡夫人后达到的最高值。
可见程三莲是真的很讨厌需要动脑子的事情,难为她为了自己的官夫人梦想,坚持寒窗苦读。
随着程氏布庄和同福饭馆的稳步发展,作妖的杨智明满足于在县城里当着体面的账房先生,连带着三房一家都消停下来。
杨氏母女一个期待着布庄的三倍红利,一个睡在店里不用再早起赶路,最近心情都很好。
尤其是对比同是逃荒而来的其他人,心气越来越顺。
家里如今一片和谐,只有被模拟科考折磨的程文韬,偶尔会酸两句跟着袁山长游学的程天禄。
想到彭大公子跟二哥是同窗,程小棠晚上又翻阅了一遍《氏族杂记》。
确定他就是那个被彭府尹换成嫡子的外室子,不过
这样看来,彭鸿轩只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不足为惧。
程小棠安心地睡了个好觉
而此时的彭鸿轩,不顾小厮劝说,还在泡着第三遍香艾浴。
给那些低贱的犯人抹药让他身心饱受折磨,种种恶心的画面一直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泡了又泡,彭鸿轩还是觉得身上有异味,最后硬是把自己泡晕了。
醒来后,深感丢脸的他怒从心头起,决定不吃这个闷亏。
萧昀舒不能动也不敢动,命比纸薄的乡野贱民总不用敬着。
正好,彭鸿轩看某人已经不顺眼很久了。
***
离开临安府前,萧崇不怎么委婉地拒绝了包括彭府尹在内的宴请邀约,只说来年有机会再登门拜访。
一听就是客套话,却是萧小侯爷难得的软化迹象。
四大世家一看有戏,再接再厉地示好。不图减免赔偿金,只希望下次有什么小冲突,可以坐下来谈谈。
听说萧家别院的旧址要改建成月出观,各家还关起门来秘密商讨背后的深意。
定安侯向来态度鲜明地表达对圣上笃信道家的不满,其子萧昀舒更是毫不掩饰对道教的厌恶。
怎么突然就跟一个道士这么亲密,还为他在云隐寺山下建道观。
没有人觉得这事跟程小棠有关。
一个乡野丫头,纵使有几分捣鼓农具的本事,跟皇权、兵权以及世家的权势相比,连小蚂蚁都算不上。
彭府尹也是这么想的。
萧昀舒拜托他一件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