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夫人霍然起身,盯着应寒,“你叫她什么?”
难道消息有误,这个伤了她儿子的女人,并非萧家十二卫之一?
不对,徐大夫人说过,姓应的毒妇还敢对着顾二夫人亮刀,绝不可能是乡野贱民家里的丫鬟。
应寒礼貌的反问,“听不懂官话?”
徐四夫人再也压不住脾气,一拍桌子怒斥道:“你什么身份,敢这么跟我说话?”
“徐四夫人,你是来这里逞威风的?”应霜久居京城处理萧府事务,对这种人见怪不怪,冷冷提醒道,“那请回吧。”
徐四夫人想起此行的目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脸色难看地僵在原地。
程小棠热心地劝道:“徐四夫人,我观你印堂发黑,气色不佳,还是先给自己找大夫看病吧。”
徐四夫人难以置信地瞪着程小棠,“你说什么?”
萧家人就算了,一个乡下的贱丫头居然也敢出言不逊,反了天了!
【宿主行为宠爱梁雅容一次,获得五千四百积分。】
程小棠满意地收下积分,“说笑。”
谢玲花差点笑出来,捏捏女儿的小脸蛋嗔怪道:“棠宝,越来越调皮了。就算是给人看病,也不能说得这么直接。”
“这孩子跟师父学了点皮毛,就喜欢看人气色,还请徐四夫人见谅。”
徐四夫人不想见谅,硬扯出一抹笑,“程夫人客气了,童言无忌,我不会放在心上。”
谢玲花不想再浪费时间,直言道:“徐四夫人,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栖云道长并非萧家的下人,应姑娘做不了他的主。”
“若是求医,就走错了地方,还请将礼物带走。”
她已经知道了赏花宴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顾念薇残害姐妹固然恶毒,徐志辉也不是什么好蛤蟆。
今日见了徐四夫人,总算明白这种人渣败类都是谁养出来的。
听到谢玲花毫不留情地逐客,徐四夫人再次因为被冒犯而生出怒意,脑子却逐渐清醒过来。
她之所以坐了大半天的马车来到穷乡僻壤,不是来跟粗鄙村妇吵架的。
徐志辉醒过来后,说出的真相与外面传的流言完全不一样。
他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李桂香,也没收到过署名为顾念薇的情书,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晕倒在暖阁。
前一刻,他明明是带着关键性的玉佩,去席上向顾念娇表明心意,抱得美人归。
徐四老爷听儿子说完后,将情况分析出七八成,只觉得无比心惊。让人拦住要冲出去找人算账的妻子,狠下心给了徐志辉一耳光。
然后当着全家的面,家法处置连累徐家名声的不孝子。
要不是徐四夫人以死相逼,他还打算送徐志辉去山里,为列祖列宗守墓一年。
徐四老爷掰开揉碎了跟妻儿讲清楚利弊,就算徐志辉拿出玉佩,以顾府的家风,也不会将顾念娇嫁到徐家。
留给顾念娇的选择,只有远嫁和出家两条路。
到时候,徐家就彻底得罪了顾府以及顾念娇的外祖家。
怪不得这几天朝堂上弹劾徐老爷子的人这么多,还是轻易不开口的清贵名流,原来是源头在这里。
徐志辉得知祖父写信回来质问赏花宴的事情,吓得立马装晕,不敢再提报仇一事。
徐四夫人听得一知半解,先去衙门撤掉诉状,再登门向顾夫人赔罪,最后百般不情愿地来到关凌村道谢。
临行前,徐四老爷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表达清楚,徐家是真心感激程小棠让应寒出手,从而避免徐志辉铸成大错。
可惜徐四夫人高高在上惯了,自认赏了程家这么多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好东西,对方就应该感恩戴德。
万万没想到,一个两个都这么不识抬举。
她很想直接掀桌子离开,可这么回去,肯定没法跟婆母和丈夫交代。
徐四夫人用手帕包着程小棠归还的手镯,重新挤出笑容诱哄道:“棠宝,你还小不懂,这可不是普通的镯子。”
“白玉暖身,戴着对女孩子极有好处。”
程小棠把脖子上戴着的羊脂玉拿出来,圆溜溜的杏眼里满是好奇,“徐四夫人,你这个比我的好嘛?”
一个是普通的白玉,一个是雕刻着精妙神兽的羊脂玉。
孰优孰劣,无比清晰。
饶是徐四夫人都说不出玉镯更好的话,早知会这样,她肯定不会随便挑一只很少带的手镯。
徐四夫人的大丫鬟赶紧替主子找补道:“程小姐,黄金有价玉无价。暖玉都需要温养,戴着合适才是最好的。”
“我家夫人送您的手镯替身带了十几年,最是养人。”
应霜露出恭敬得体的微笑,回答程小棠之前的问题:“主子,羊脂玉有市无价,的确不能用价值衡量。”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