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问顾北弦:“你们俩吵架了?” 顾北弦没应,只盯着她手里的薄荷糖,“剥一颗糖喂我。” 苏婳照做,剥开一颗糖塞进他嘴里。 清凉的甜味在口腔里,渐渐弥漫开,顾北弦扬起唇角,说:“那几年我每天要吃很多药,吃得胃都坏了,腿还是不好,就特别烦吃药。你就拿糖哄我吃药,还变着法儿地给我煮养胃粥,像对小孩子似的,真有耐心。” 苏婳浅浅地笑了笑,“无缘无故的,提那些旧事干什么?” 顾北弦漆黑的眸子,沉静地锁住她,“留在我身边吧,我把全部身家都给你,回国我们就去过户。”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苏婳有点手足无措。 她扯起唇角笑,眼睛却潮了,“不是说我不要的吗?怎么又提这茬了?” “我名下有房产无数套,存款、股票,还有公司股份,换算成现金,几百亿是有的。” 望着她潮湿的眼睛,顾北弦沉声说:“所以,不要为了钱,匆忙嫁人好吗?我也有钱,比我父亲给你的还要多。” 苏婳一愣,“你听到我们说话了?” “嗯,进检查室前,我把手机调成录音,放进你包里了。” 苏婳尴尬极了,“我对顾峥嵘说那些话,纯粹是为了气你爸,不是真要嫁给顾谨尧。” “我相信你,无论怎样,我都站在你这边。” 苏婳无奈地笑了笑,“你呀,你……” 每当她受不了压力,或者心烦意乱,萌生退意时,他就会来这么一招。 让她心生不舍。 她弯腰坐下,伸手抱住他,头埋到他的颈窝里,低声说:“大概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要来还债吧。” 顾北弦松了口气。 同一时间。 顾峥嵘回到家,一个四十出头,风韵犹存的女人,迎上来。 女人一弯秀眉修得精精致致,眼睛很大,双眼皮很深,睫毛又长又黑,穿淡绿色盘扣旗袍,腰身妖娆。 是他的太太柳忘。 柳忘从他手里接过包,问:“都检查完了?” “查完了。” “怎么样?” “当天出结果的,没什么大毛病,其他的,要等五天后才出结果。”顾峥嵘把手里盘着的菩提手串,随手扔到茶几上。 “那就好,喝什么茶?” “普洱吧。” “好。”柳忘拿起热水壶,要烧水。 顾峥嵘走到黄花梨木太师椅前坐下,随意的口吻,说:“今天在医院,碰到了顾傲霆。” 柳忘脸色一瞬间巨变,手里的热水壶扑通一声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