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弦喂苏婳喝完醒酒药,把她洗干净,又给她刷了牙漱了口,还给擦了把脸。 像照顾婴儿那样。 当然做这些时,苏婳是不老实的。 她一会儿把漱口杯打翻,一会儿摸他的脸,一会儿亲他,一会儿扯他的衣服,一会儿抓他,一会儿挠他,一会儿双腿盘在他身上不下来,一会儿还拿水泼他。 顾北弦从来没想到醉酒后的苏婳,这么难缠。 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把她直接敲晕。 但是想想那两年,她照顾自己时,也是这样忍过来的。 便也作罢。 就当还她的恩情了。 终于把苏婳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顾北弦抱着她来到卧室,放到床上,俯身含住她柔软的唇,吻着吻着,体内热火就已经燎原。 要进一步时,苏婳却拿手用力去推,嘴里含糊道:“臭。” 手还在鼻子前不停地扇,微拧黛眉,一脸嫌弃。 顾北弦自尊有点受挫,蹙了蹙眉。 这才察觉,自己只顾照料她,居然忘记去冲澡了。 虽然换了衣服,可身上还泛着一股子酸腐味儿。 “没良心的,刚才照顾你时,没嫌我臭,把你伺候舒服了,又嫌我了。”嘴上这么说着,顾北弦手指麻利地脱掉身上的衬衫。 又去浴室用最短的时候,把自己冲洗干净。 洗漱好后,返回卧室。 苏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薄被,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粉,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密密的,像鸟羽,嘴唇水水嫩嫩的。 特别诱人。 顾北弦拉开被子躺到她身边,把她往自己怀里按。 可是苏婳身子软绵绵的,双眼紧紧闭着。 没动静了。 顾北弦挺恼火。 她撩了他半天,把他撩得浑身是火。 她倒好。 睡着了。 让他悬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来,就挺难受。 他置气地捏了捏她柔软泛粉的脸颊,嗔道:“你这个坏蛋,坏死了。” 苏婳听不到,眼睛紧紧闭着,丝毫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守着千娇百媚的女人,却无从下口,顾北弦欲罢不能,只好起身去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 回来搂着苏婳睡。 她身上芬芳的女人香,直往他鼻子里钻。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上来了。 顾北弦掀开被子,想去隔壁客卧睡,又怕苏婳半夜再滚到地上。 于是抱了床被子,一人一床。 这才稍微好点。 关上台灯。 淡薄的夜色中,他手托着头,凝视苏婳安静的睡颜,悬了一个多月的心,暂时落回胸腔里。 不管怎么说,她睡在了他的床上。 一向平静的心,此时有点激动,有点复杂。 好不容易,顾北弦才睡着。 次日清早,他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苏婳正一脸迷茫地瞅着他。 顾北弦抬手揉揉她的脸,唇角溢出一丝调侃的笑,“苏小姐,你昨晚把我给睡了,说说该怎么办吧?” 苏婳睫毛上下扑闪着,脸颊滚烫。 昨晚醉得厉害,她记忆有很大一部分是缺失的。 她抬手捶了捶酸痛的脑袋,十分懊恼的样子,“我喝多了,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好好补偿我就行。” 苏婳揉揉凌乱的头发,“怎么补偿你?” 顾北弦把她垂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后,温声说:“对我好点。” 苏婳微挑眉梢,“你要怎么个好法?” 顾北弦凑过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慵懒极了,“回到我身边。” 苏婳凝视着他英挺的鼻尖,淡笑,“肯定有条件吧?” 顾北弦目光清冽,“条件只有一个,你知道的,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苏婳沉默了。 她什么也没说,轻轻推开他,默默地掀开被子,下床。 走到门口,她回头,扫了眼背景墙。 原先挂婚纱照的地方,已经是一片空白。 她极轻地扯了扯唇角。 一边是让她伤痕累累的婚姻,一边是她的救命恩人。 逝去的爱情和欠的恩情。 何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