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弦和苏婳,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酒店的卫生间前。 看到顾傲霆一身正装,正满脸痛苦,手捂着流血的小腹,无力地靠在墙上。 深灰色衬衫下摆,被血染透,有滴滴鲜血溅到地上。 裤子上也是斑斑驳驳的鲜血。 看样子被扎的不是一下两下。 地上落了一只黄金材质的簪子,镶嵌着琉璃材质的花朵和珍珠。 尖的那头上面沾满鲜血。 顾傲霆的助理正拿着手机,焦急地拨打120,叫救护车过来。 保镖站在旁边直接傻眼了。 顾北弦冷着一张俊脸,责问保镖:“你们是怎么保护你们主子的?” 保镖一脸为难,“刚才顾董让我们全都撤下,他有话要对那位女士说,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顾北弦瞥一眼顾傲霆,唇角溢出一丝极淡的冷笑,“顾董把人支开,是想和她叙旧吗?没想到却被人家扎破了肚子。这叫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顾傲霆捂着小腹,疼得额头直冒冷汗,暗暗磨着后槽牙,“别胡说,谁要和她叙旧了?” 苏婳喊来服务生,让取两条干净毛巾过来。 很快,服务生把毛巾送过来。 苏婳接过,递给顾傲霆,“捂着,用力按着伤口,先把血止住再说。” 顾傲霆神情一滞,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和愧色,接过毛巾按在伤口上。 顾北弦手搭在苏婳的肩膀上,对顾傲霆说:“这么好的姑娘,以德报怨,亏你还整天嫌弃她。” 顾傲霆闭眸不语。 小腹伤口疼得一抽一抽的,他没心思说话。 苏婳又问服务生要了透明密封袋,弯腰把地上的簪子装起来。 如果顾傲霆要报警,这是物证。 走廊监控和路过的服务生、助理、保镖等人,是人证。 认证物证都有。 故意伤害罪,够柳忘喝一壶的了。 但一想到她是顾谨尧的妈妈,苏婳捏着簪子的手,又背到身后。 顾北弦扫了她一眼,猜出她的心思,微微勾了勾唇,没说话。 心里总归有点不痛快。 顾北弦上前,拉起顾傲霆的手臂,架到自己肩上,“能走吧?能走就上车,我送你去医院,别等救护车了,来来回回耽误时间。” “嘶……”顾傲霆倒抽一口冷气。 伤口扯动,疼得他说不出话。 顾北弦干脆弯下腰,手往他膝下一伸,把他抱起来,“疼就忍着点,年轻时欠的风流债,总有一天要还。” 顾傲霆闭着眼睛不说话。 两个儿子,顾凛和顾北弦。 顾凛虽然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可顾傲霆心里门儿清,大儿子的心偏向他外公家,表面上听他的,其实事事都听他外公和舅舅的。 倒是顾北弦,虽然嘴巴毒了点,但是关键时刻能顶用。 也没有外公和舅舅搞事。 所以他才想给他配个门当户对的媳妇,以后也好放心把偌大的家业交给他。 奈何顾北弦不领情。 他就很不舒服,心里拧巴得很。 顾北弦抱着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一百六七十斤的顾傲霆,着实不太轻快,比抱苏婳重多了,好不容易把他抱到车上,放进去。 他对苏婳说:“你和保镖先回酒店吧,我送他去医院。” 苏婳应道:“好。” 怕她心里不舒服,顾北弦又补一句,“毕竟是我老子。” 苏婳浅淡一笑,“我没多想,我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阿尧哥出事,你鞍前马后,你父亲出事,我要是斤斤计较,就太不像话了。” 顾北弦揉揉她的头,“真乖。” 他俯身坐进车里,司机关上车门。 发动车子。 顾傲霆按着伤口,语气虚弱地问:“苏婳说的阿尧是谁?” 顾北弦刚要实话实说,到嘴边的话又打住,“顾谨尧,顾峥嵘的儿子。” 一听不是多重要的人。 顾傲霆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被送进医院急救室,紧急处理伤口。 小腹位置被刺了三下,伤口有四、五厘米深,可见柳忘当时有多用力,多恨顾傲霆。 万幸没扎到要害部位,伤口直径也不大,采用微创手术缝合。 手术结束,过了观察期,顾傲霆被送进病房。 输液,消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