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身体一瞬间冰冷到了极点。 他是不是生了病? 眼睛里泛起了一层水雾,把视线落到了还在睡觉的程敏身上,张了张口,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他只能咽下深重的哽咽,满腔干涩地继续吃饼。 他把门牙卧在手心里,偷偷找了一个地方埋了。 他得去干活儿了。 赵四是一个独眼男人,这块儿地儿少见还健壮的男人。小程年纪在里面算小的,还是托着他和他母亲这一层关系才能进来干活儿。 赵四一来就看见了小程没精打采的样子,随口问他:“今天心情不好吗?” 犹豫了几秒,小程张开了嘴巴露出来空缺的门牙。 赵四一愣,随即大笑起来,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换牙了!” 他心情惴惴地看着他,不明白赵四在笑什么,但是想来应该他应该没有患病,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一言不发地坐上了赵四的四轮车,陆陆续续又上来一些孩子,车子才开动。 矿场距离红灯区很近,他们没开多久就到了。 矿场上面大部分都是小孩和老人,甚至还有一些女人。 车上的小孩子一拥而下,过去帮着装煤拉煤。 小程拖着比自己还重的麻布袋子,一步一步艰难地把里面的东西拖到车子上。 一直处于饥饿状态下的他站在太阳底下头晕眼花,只能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猛灌水,也只有这段时间,他才能勉强填饱肚子。 抓着黑炭馍馍往自己嘴巴里拼命地塞,看着周围相似的绝望又麻木的脸,小程吃得既安静又快速。 * 小程推开了门,门里空空荡荡,衣服被褥全部被收拾走了,什么人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敲开了隔壁邻居家的门,焦急地比划着。 那门里的老太太头也没回就回答他:“你妈走了。” 他眼神迷惘地疯了一般冲到街道上,女人常去的街道、酒吧,甚至她几个常客的家里。 屋子里有一个抱着婴儿的母亲,她此时眼神憎恶紧紧盯着他。 男人一拳把他打到再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门很快就被关上,里面传出来女人歇斯底里的声音: “陈军,你是不是去找过那个贱人!!” 小程失魂落魄地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污秽,弓着身体慢慢地走回了那个小出租屋。 女人什么也没有留下来,他意识到,她跑了。 他慢慢拖着自己的身体,重新坐上了塑料箱子上面。 天色已经很暗了,外面的风吹得他很冷。 小程捂住了脸,嗓子里发出来呜呜像小兽一样的声音,眼泪哗哗地往外冒。过了很久,他从喉咙里压抑出来一个字,“妈——” 他摸了摸自己的嗓子,用更大的声音喊道:“妈!” 眼泪顺着脸颊落进了嘴巴里,咸咸的。 小程原本就不是个哑巴。 * 出租的房子被主人收了回去。 赵四也不要他干了,他力气小干不了多少活儿,工钱也没有发下来。 他没有地方可以呆,在街道上流浪,累了就睡,醒了就找吃的。 在捡了几天垃圾之后,他终于像垃圾一样被别人捡走了。 一个满脸疤痕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捡走了他。 他瞧了瞧他的筋骨,“啧啧”称赞。 他把饿昏了的小孩儿,扛到了肩上,带他去了自己住处。 * 小程醒过来眼珠子干涩地转动,看到了那个刀疤男人。 “娃儿,我捡了你,不如以后就做我徒弟。” 他是一个识货的人,知道眼前小孩儿身体里蕴藏着无穷的潜力。 小程是一个机灵的孩子,他用自己还迷糊地脑袋想明白了眼前的情况。 身体快速地滑下了床,他跪倒在地上,叫了一声“师父”。 “你叫什么名字?”那中年人开口问他。 小程的目光轻轻闪动了一下,开口道:“单字一个‘程’。” “那好,不如以后就随我姓,我叫江宏远,你以后就叫江程。” 江宏远裂开嘴笑,脸上的伤疤也跟着皮肉扭曲。 他在江宏远这里过了几天安定的日子。 然后,江程被送到了一个密闭的仓库当中,里面全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