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绿花裤衩,偷袭者嘴唇发抖,鼓风机似的大口喘气。
换了个姿势,清澄半跪在偷袭者胸口,用威胁的口吻警告:“别动,否则我不介意帮你做个净身手术。”
“何小姐,唔好冲动(别冲动),我们系(是)求财噶,唔系(不是)求命啊。”刘辉眼神闪烁,看样子没有说真话。
“辉哥,跟这臭娘门瞎比比啥,赶紧上去……”偷袭者大声吼道。
“收声啊(闭嘴)!”刘辉咬牙切齿的打断了偷袭者,转而对清澄作揖,“何小姐,唔听衰仔颠三倒四,生计所逼,我们真的系求财。唔叫差人(别叫巡捕),我们即刻行(马上走)。”
隐约感到有哪里不对,总觉得刘辉认识自己,清澄心里很是别扭,眼睛盯着刘辉的神情变化:“行,我当你们求财。楼上你们看到了什么?”
“我唔(没)上过楼,咩事啊?(啥事)”刘辉精明的选择得了装傻,临危不乱,这点与他质朴的外表大相径庭。
“如此甚好,他留下,你可以走了,徐家庙小容不下你,请另谋高就。”清澄当场辞退了刘辉,她也不想伤人,但万一放开莽夫,他们两个一起围攻自己,自己哪吃得消,安全起见,最好一个一个的放走。
再加上地上的莽夫一直在辱骂她的女性家人,清澄心中早就气血翻涌,嘴角却保持着笑的幅度,不给这小子一点教训,他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好好好好……”刘辉前一秒还在卑躬屈膝,下一秒清澄眼睛一花,刘辉已经抽开药箱的底板。
电光火石间,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清澄,刘辉的眼神锋利了起来,用生硬的白话说道:“何小姐,松手,我只系想带走我兄弟,以后金水不放活水(井水不犯河水)。”
“哈哈哈哈,臭娘们,我艹.你.奶.奶个腿,爷爷我今天不想犯杀戒……”偷袭者忍不住笑出声,可表情马上就被恐惧取代。
当做刘辉不存在一般,清澄娇笑着捂住偷袭者的嘴,手中刀片又陷了几分。
随即一股腥臭的尿骚味在屋内弥漫开,偷袭者惊恐的眼珠里映出清澄冷瓷般的半张脸庞,上面散落着朱砂似的点点殷红。
“唔要——”
“别开枪!”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清澄循着声音望去,王人庸挂在徐锡身上,干涩到起皮的白唇,有气无力的吐出最后三个字:“自己人!”
在场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这变故令清澄有种强烈的恍惚感,像是喝醉酒般,脑袋不听使唤的微微晃动。
直到刘辉冲上楼梯,激动地抱住老王虚弱的身躯,清澄才缓过神来,甩了个眼神过去,其中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厉声骂道:“王人庸,你疯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腿锯了!”
“哎呦~你别生气,我的伤是小事,保大保小,我肯定保大呀。”老王喘了口气,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要命是吧,清澄“嗖”的站起来,老王立刻歪头靠在徐锡肩上,娇弱的哀嚎:“啊,好痛啊,痛死我了。白锡我们走,我还没包扎呢。啊,太痛了。”
哼!算你识时务,清澄挠了下脸,脸上痒痒的很难受,可能口罩太闷了,然而当她瞥到地上的偷袭者裤头上映出一片污渍,还有若隐若现的……哎呀羞死人了!
清澄颊上一热,捂着脸冲上楼梯,将自己锁进了二楼洗手间。闹出这么大一出乌龙,她也不好意思再待在一楼面对刘辉他们了。
冰凉的水流带走了清澄的焦虑,随之排山倒海的睡意袭来,她在心里念叨,修整一会儿,自己就告辞吧,不然明天未婚夫见到自己的大黑眼圈会起疑的。
不知发呆了多久,清澄的瞌睡虫被一阵敲门声惊走,徐锡温柔的发声请她出来,老王找她有事,清澄急忙应了一声,又照了照镜子将碎发都拢到耳后,才满意的走出卫生间。
起居室里,穆勒医生和助理都已经换回了常服,清澄笑着同他们一一握手,感谢他们救死扶伤的大义。
寒暄了几句,徐锡作为主人提着两大箱器械送他们下楼去了,卧室里传来刘辉的感慨:“阴公啊(作孽啊),阿庸,好好休息,十八个月后又是一条好靓仔。”
呀,人还没走呢!清澄扒住门框偷偷探出,老王坐在床上似乎轻松了不少,想到刚才的尴尬,她又纠结的缩回脑袋,咬紧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清澄进来!偷偷摸摸的,侦查敌情呢。”王人庸大嗓门一亮,清澄躲无可躲,碍于脸面扭捏的进屋,心中暗暗生出悔意,刚刚太冲动了,要不要先给受伤的同志道歉呢。
不等清澄开口,刘辉笑盈盈的对王人庸夸赞,不打不相识,何小姐比照片上靓好多,他语气自然的就像来串门的长辈。
清澄踌躇着,一张脸慢慢涨红,还是老王瞧出她的窘迫,软言为她开脱,姑娘家脸皮薄她平时不这样,不过面对救命恩人,怎么也得道声吧。
经过王人庸解释,清澄才知道刘辉就是在金门饭店外的狙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