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一股脑灌进来,高峻霄感到脑袋都要被吹掉了,他迅速瞄了眼大海,绸带飞舞似的海面弥漫着重重雾霭,商船如同一条鱼陷入了棉花里。 区区几步路,高峻霄有种跑了十公里的疲乏,还好在大副的帮助下他顺利抵达一层廊道,解开安全绳的那刻,他如释重负,吹散的热气又慢慢与体内聚拢 这时,前方甲板上迅速闪过几个黑影,高峻霄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眼花了吗?那身衣服一看就不是司令部的兵,难道CC的特务不懂规矩? 突然大副眼睛瞪大惊呼一声:“他不要命啦!” 只见张充脚底和抹了油一样顺着甲板滑到栏杆边上,大副毫不犹豫的上前拽人,然而狂风顶.的他寸步难行,高峻霄在心底暗骂一句,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他重新挂上安全绳,一个健步冲出去。 浪的咆哮掩盖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眼瞅着张充被巨大的冲击力颠到了半空,就要落到海里。 电光火石间高峻霄扯住张充的后背,张充的屁股重重着地,高峻霄才不管他疼不疼,和赶来的大副一齐用力将他拖回船舱。 大副将干毛巾盖在他脑袋上警告:“先生,外面很危险 ,万一掉水里,直接被卷到水下一两百米,水压都压死你。” 张充似乎被吓懵了身体僵硬的如同木桩,直到高峻霄把姜茶递给他,他才愣愣的举起杯子一口干完。辛辣的生姜水就如救命灵药,张充总算缓回过劲,踉跄的起身道谢。 奇怪了,张充不是在楼上驾驶室吗,怎么跑甲板上了,然而对于高峻霄的疑问,张充眼珠子不自觉的转向外面,没有正面回答,高峻霄顺着那方向望去,甲板上干干净净连个鬼影都没有。 不对,张充不会莫名其妙跑下楼,肯定和刚才的黑影有关,他应该也看到了什么。 吱——如同指甲划过黑板的巨大噪音炸开耳膜,下一秒屋内所有人都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高峻霄心脏猛地被攥紧,地板几乎和海面呈现45度夹角,情急之下他抓住了地上的铁链,才没继续滑动。 餐厅里的都是陆军哪见过这阵仗,鬼喊鬼叫一番,求佛的求佛,忏悔的忏悔,几乎都认定了船快沉了。 “都给我闭嘴,别嚎了。”高峻霄大吼一声,餐厅瞬间安静,随即他大声询问大副,船到底怎么了? 可大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的船身如鲤鱼似的跳了跳,咚,猝不及防的颠簸后,高峻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他现在非常确定船出问题了。 怎么会这样?高峻霄在心中抱怨,好不容易等到了关公战秦琼,可青龙辗月刀没出人就折了,下面的戏都没法演了。 这时,两个身披雨衣的水手推门而入,他们身上滴滴答答的淌着水,冲在前头的水手急的有些口齿不清:“大副大副,有两根蒸汽管道突然漏气,锅炉工和维修工都被烫伤了。再不处理压力表就要爆啦。” “什么?赶紧通知船长停航下锚,快啊!”大副脸上毫无血色,挣扎着起身,和水手们一起奔向楼梯,楼上便是驾驶室。 铃,铃铃,铃铃…… 一短,一长,一长,一短……铃声有一定的规律,好像是某种神秘的指令,甲板上忽然冒出好几个水手。 洪亮的铃声持续响了一分多钟,行船的速度明显减慢,随之摇摆的幅度也趋于和缓,高峻霄尝试着起身,总算站起来,他拍拍屁股上的浮灰,又把身旁的几个士兵都拉起来。 “高参议,咱们可能被算计了。”随行的小猫附到高峻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刚刚姜茶的味道不对,我们都倒了没喝。” 高峻霄眼睛一眯,视线有意无意的瞥向张充,正巧撞上他同样探究的目光,两人触电似的同时移开眼神。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缓解了两人的尴尬,大副三步并做两步跑下楼,高峻霄对小猫使了个眼色,随即小猫带了几个人随同大副前往舱底,美曰其名“帮忙”。 大副前脚离开,张充后脚就转向高峻霄套话:“高参议还好带的是自己的手下,管道维修也会呀。要是带宣发科的那些人,只能干瞪眼了。” “呵呵,张股长说笑了,李科长只是休假,不是退伍,宣发科的事务他休假前就安排好了,我不能因为突发事件,就去打乱人家的部署,不是吗?”高峻霄大方观察张充的表情。 之前张充也是一脸懵逼,而且他喝姜茶时没有丝毫犹豫,应该不是他,看来甲板上的黑影是第三方有组织的行动。 他们会用下料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很可能人手不足,不过厨房在船中央,可刚刚自己看到的黑影却在船头。他们人少还分兵,想干什么? “也是,李盛还得回来,你们不是一类人。”张充盯着高峻霄,下了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