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玉慈诧异:“沈公子与侯爷有旧?” 沈梁冷哼一声:“当然,我父亲当年曾为萧长宇身边的昭武校尉,多年来鞍前马后唯他萧长宇马首是瞻!可父亲身陷囹圄时,他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害我父亲闹市抄斩,害我母亲自缢殉情,害得我沈家家破人亡!” “侯爷手下副官众多,哪里顾得过来一个校尉?”宋玉慈用鞋面轻碰沈梁的脸,侮辱意味十足。 被触碰的一瞬间,沈梁猛地移开脸:“拿开!” 他仰头忽然笑了:“我知道你。你是宋玉慈,京城可无人不知你的恶名。” “呵,”宋玉慈轻哼一声,“那你应该对自己的下场很了解吧。” 她收起翘着的腿,偏头吩咐月泽;“既然沈公子口齿伶俐,那就让他这辈子都说不了话吧。” 言罢,她便站起身欲走,末了又扭头:“仔细别弄死了。” 月泽得令,拖着沈梁走入万事坊的仓库,悄无声息地将人处理了。 没了沈梁从中作梗,宋玉慈又仿着他的方法,从手底下的铺子找了几个能说会道的小厮,专门在酒楼这种热闹人多的地方大肆宣传万事坊的好处。 可一连几日过去,万事坊还是门可罗雀,无人光顾。 宋玉慈虽发愁,但她并不靠万事坊盈利,因此倒也不十分忧心。 这日日头高悬,宋玉慈瞧着左右也无人,想叫来阿仓将店关了,她好回府乘凉。 谁知阿仓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一位老者犹犹豫豫地站在台阶下,仿佛要进店。 只是他一看到阿仓,便匆匆忙忙地想离开。 阿仓急忙喊住他:“哎,这位老翁,可是要进店办事?” 老者被他叫住,颇为不自在地扭头:“不,不,我路过。” 阿仓登时便垂头叹气,想要关上店门,这时宋玉慈走了过来:“阿仓,去把那位老翁请来。” “可是他说——” “照夫人说的去做便是。”商枝催促道。 阿仓心里疑惑,但还是利索地跑下台阶,好言将老者请了过来。 宋玉慈坐在店里,看着老人,放缓了语气:“不知你有何要事想办?” 老者嗫嚅道:“我有事相求,只是不知道夫人能不能帮......” “先说来听听。”宋玉慈扬了扬下巴,示意阿仓搬张椅子过来。 老者颤巍巍地坐下:“我儿一直以砍柴为生,虽挣不了几个钱,好歹能贴补家用。只是他前几日不甚从山上摔倒,这腿脚坏了。” 老者的年纪应当很大了,一句话慢悠悠说了很久,中间还要停一停,喘上一口气才能接着往下说:“请了郎中给开了药,可药吃完后,我家是再也拿不出钱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如今实在揭不开锅,这才来......” 宋玉慈了然,转头吩咐商枝:“去账房取些银票,再让阿仓请个郎中去老翁家里看看。” 听了这话,老者立马站起身,眼看着就要跪下给宋玉慈行个大礼。 商枝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扶住老人,只听他呜咽:“不管夫人让我当牛做马还是如何,这大恩大德我一家一定铭记在心!” 宋玉慈点点头:“我的确要收些报酬。” 她看着商枝扶着老者重新坐回去:“待你儿子病好后,让他砍上一捆柴送给靖北侯府,到时自会有人来收。这便是报酬。” 回府后,宋玉慈将众人遣了出去,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发呆。 自己果真变了,她想。 如今在系统的帮助下,她越来越不讨厌助人为乐了。今日看到老者一脸感激,她心中甚至感觉到了欣慰。 宋玉慈抬起胳膊,将手放在了心口处。 原来与人为善,是这般感觉。 恍惚间,她想起前世那些伏在地上求饶,颤抖着声音想要活命的人的脸。 那些脸跳跃着,闪动着,似乎在诉说她前世罄竹难书的罪行。 既然上天给她重活一世改过自新的机会,那这一世,她不想再成为从前那样的人。 离萧云策外出已经快一月了,天气越发热了起来。 捷报一封封从康成县传来,官家连连在朝堂上称赞萧云策骁勇善战,实为大晟栋梁。 萧长宇今日用午膳时将官家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喜悦。 宋玉慈听他细数自萧云策入军营以来的战功,真心佩服起萧云策来。 只是袁夫人在席间虽面色如常,看着也是真心为萧云策高兴